又道:「就算有什么,我也只是和他玩玩而已,他和你不一样的。」
「…………」
凉霄引都气笑了,「哪儿学来的?」
秋茗脑袋埋地更低了,声音也弱势了很多,「没有学,我只是认真和你讲道理,你别介意了,行吗?我真的只爱你一个。」
「……只爱我一个?」
这种本该动人的情话,此刻从秋茗嘴里说出来,倒显得他挺委屈,又很气人。
凉霄引笑了声,听不出笑意,倒有些苦涩。
明明知道秋茗在拿这种话题掩盖别的东西,在欲盖弥彰,凉霄引还是上套了。
他双臂撑在秋茗两侧,倾身俯来,越压越低,逼地秋茗不得不往后仰,要不是双手撑着身后床榻,就被迫躺下去了。
秋茗红着脸,嗅到一种莫名危险的气息,尴尬又惶惑地开口:「你不信吗?」
「……」
秋茗使出最后一招,满脸薄情,「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
作者有话说:
秋茗的渣男语录:
就算我对别人%?#*&,我心底还是有你的。
First blood
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Double kill
我只是和他玩玩,我只爱你一个。
Triple kill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师尊——卒
第58章 洛水乡(五)
敢说出这番大胆的话,是因为秋茗自认为对他师尊非常了解。
师尊不会同他计较,更不会和他辩驳,更何况如今身份还没袒露,凉霄引没办法拿「师尊」的身份去教育他,顶多会嘆口气,拿他没办法的。
被偏爱的,总会有恃无恐。
眼前人,是心上人,是这世上,是死过去又活过来的两世红尘中,最在乎他的人。
其实,秋茗这么做,也有点冒险成分,并且隐隐期待。
都到了这一步了,师尊,你再不坦白身份和我相认,「凉霄引」就管不住我了!
他很矛盾,既希望两人保持爱侣关係,腻腻歪歪下去。
又希望坦白身份,在师徒关係下,他才能问出关于师尊和自己的事,有些话才好开口。
这个决定,他做起来很艰难。
便干脆抛出去,丢给凉霄引,让凉霄引来决定彼此接下来要以什么身份相处。
少年被越靠越近的气息压迫地往后仰,后背都快贴上床褥了,双颊滚烫,耳尖泛红,偏偏一双眼又是羞赧,又是满含期待。
期待?
凉霄引恍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的小秋茗不怕他了?
在外人面前,少年始终绷着一张脸,谁也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偏偏在他师尊面前,他那点小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凉霄引怎会看不透?
秋茗是在激他,想让他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揭散这层将散未散的迷雾。
他的小秋茗想同他相认了……
屋内静谧,就连烛火燃烧声都不曾有,清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和秋茗乱跳的心臟。
凉霄引双臂撑在秋茗身体两侧,靠的那么近,就像是将他拢在怀里一样。
少年眼睫微垂,流连过近在咫尺的薄唇,落在凉霄引精緻的银色面具上,细小喉结微微滚动,像是极渴望将目光穿透那面具,迫不及待去瞧藏起来的熟悉面庞。
「想摘我的面具?」
凉霄引声音很轻,磁缓温柔,蛊惑人似地直往秋茗耳蜗里钻。
他执起秋茗的手,贴在冰凉的面具上,已是在明示秋茗去摘。
只要拿下这张面具,便能触及温热的皮肤,就能瞧清熟悉的面庞。
秋茗喉结攒动,紧张地手指僵硬。
他……
他又怯了。
凉霄引这个人怎么这么坏?
秋茗不信他看不出自己的紧张,看不出这三番四次的逃避。
无论面对什么,秋茗都不会做被动的那个,唯独面对凉霄引,他只想被动,他太乱了,做不出选择。
「你想。」凉霄引又道。
秋茗闭了闭眼,蜷起手指,「我……不想。」
「秋茗,」凉霄引又压低了几分,唇几乎是贴在秋茗耳畔,甚至开口时,碰到了秋茗发烫的耳垂,「……你想的。」
秋茗偏了下脸,视线只聚在凉霄引下颌,他太熟悉这张脸了,每个细节都那么熟悉。
「那你……」后面的话说地很轻,几乎腻在喉咙里。
凉霄引两指捏住少颌,迫他抬眼。
「你说什么?」
「……」
秋茗深吸一口气,「我说,你那么想让我看清你的脸,那你就自己摘下面具吧。」
……这话,怎么显得自己像是迫不及待呢?
一出口,秋茗就后悔了。
「我自己不能摘。」
「?」
「很多很多年前,遗珠城还叫云梦城的时候,有个习俗,」凉霄引声音很轻,不徐不疾,像是随口说一个传说故事,「不曾婚嫁的男女都要覆一张面具,不可随意摘下,让旁人瞧见面容,直到遇见倾心相许,白首不离的誓约之人,才可由对方亲手摘下面具。」
秋茗愣了一下。
随后,眉心一点点蹙起,双目含着些许愠怒,气鼓鼓地咬牙,「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