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光线透过平滑的表面进入这个卵形的容器。周围被透明的薄膜遮盖,内里充满清澈的黏液,像是蜷缩在母亲的子宫。
可现在他想回家了,他朝光芒伸手,奋力挣扎,破除束缚,清液从柔软的壳体中流淌而出,水位逐渐下降。他和液体一起沿着壳体的缝隙从中钻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像有生以来第一次挣脱全部桎梏,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活着。
怎么会那么容易?他注视自己的双手——原来如此,现在已经是双爪了。
只是心念一动,双翼一震,他瞬间便抵达了湖面。
悬停其上,镜子一样的湖面照应出他的脸——瞳孔呈现狩猎者的竖瞳,鼻子只剩两个凹陷的孔洞,上唇与下唇溃烂,溶蚀在一起。
努力张嘴但却不能够,他意识到自己是不需要这种器官进食的。
可没有了嘴,回家以后,怎么对她们笑呢?
“玛德琳,我的女儿。”
他想不明白,只得用锋利的爪在自己脸上挖出微笑的表情。
血淋淋的,看起来像是在哭。
“安迪…
亲爱的,保护我……”
他听到妻子在呼唤,现在他就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