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翼华的选择

小说:世外之黎阳资始 作者:九彖

宗款款而来,忙至厅外见礼。

柴宗在首位座下,淡淡地道了一声:“坐。”

然后又道:“你确定要当我柴宗的背剑人?

背剑人,是世外的一种特殊职业,通常指质修之士的贴身仆人。起源自唐代时期的天下第一剑客——裴旻,他有一柄神剑,号称举世无双,不管去往何处,此剑都由其一名贴身仆人背着。每当裴旻剑扬天下,都有这名仆人的身影,久而久之背剑人便成为质修仆从的代名词。

背剑人说得好听,却只高于洒扫的奴仆一等,远没有裴旻的那名背剑人风光,有幸陪着主人仗剑天涯。大多时候,他们陪着主人质修,繁重的练习,常常无力承受。他们的主人并非个个都如裴旻那般仁爱,遇上困境,优先牺牲的往往就是背剑人。

故而,翼华听见“背剑人”三字,脸色大变,她可不是来当什么背剑人的,不禁答道:“不是……”

“不然,为何至此?”

翼华愕然,心想:“是啊,我为什么到这儿来,难道走亲戚不成?我应该猜到的。”脸色涨得通红,讷讷道:“背剑人能成为质士吗?”

“不能,世外从未有背剑人成为质士。”

“对不起,我来错地方了。”

翼华只觉羞愧,就不该来这儿,匆匆起身,低着头转身就走。柴宗皱起眉头,看着她背影,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挽留意味,要在往常这是十分罕见的。

“背剑人也许……可能参经……”

“回去考虑下,三日内来此我都要你当我背剑人。”

听闻“参经”二字,翼华心里着实掀起波澜,但背剑人实在不敢当。

回到家里却热闹非凡,原来是邻居们听闻翼家长子翼骏通过火神质院的考核,特来祝贺。翼仲行老脸有光,大为高兴,摆下宴席招待来客,正喝的高兴。翼华进了一趟黄都城他也不知不觉,此刻见她沉着脸进来,忽觉那日的话是不是说的重了些,李家那门亲事还是再慎重考虑一番。

翼华却只是盛了一大碗饭菜,兀自回房,却是怎么也吃不下。

黄都城的一幕幕印在心中挥之不去,念想自己未来,以如今的世道,自己这一身蛮力除了用来劈柴,也没什么作用。也许这几年就会像隔壁阿秀一样,嫁人成家,难道我也要嫁给三麻子这样的粗俗之人。

能有更好的选择吗?要是我能成为质士,那是何等风光,就能自己决定命运。可家里的情况摆在眼前,根本容不得再让一人进学。

“我该怎么办?”她在心里不断发问。

若成为背剑人,爸爸以及全家都不会同意,这是败坏家门之事,必遭唾弃,甚至发生可怕的事情。可是……可是我就这么向命运低头服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难道不能有鸿鹄之志,人活一世贵在争鸣,贫穷女子就无出头之日,若是如此,我不信也不甘。”

时间如指缝流沙,两天眨眼而过。这一夜她整晚未合眼,反复考虑这个问题。但到了这时候她不得不下定决心,与其腐烂,不如燃烧,且作一名背剑人又有何妨。

翼华毅然决然作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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