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调侃起来。
牛村长听到了，但完全不理。
一是心里得意，二是真的累。
他许久没有下地干活，此时主要是一口气撑着，要是歇了，马上就站不起来。那万一真的起不来，可就完了。
村长，怎么能如此跌份？
倒是卷王听说之后，很欣赏。
离开的时候，还邀请牛村长去招待所那边和他一起喝茶。
牛村长大乐。
立刻同意。
结果由于村长没否认，这私生子谣言立刻传播开来。
薄青次日带齐东西上山的时候，路上就见到许多人面露奇怪而揶揄的微笑。
一问，哦原来我薄青不应该姓薄，需要认祖归宗，变成牛青。
就……离谱。
那也没在心上。
这村里没有秘密，也从来不在乎流言的真假。
昨晚他挑灯夜读，心中颇有收获。
最终还是要往这山上走上一遭。
别墅破烂算什么，通宵苦读又算什么。在迈步向大山的路上，可以放弃思考的大脑，摆脱职场的压迫，化作山中的妖精。
他来这卧牛村，初心本就如此。
上山！上山！
“啪”，薄青狠狠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把手拿下来时，蚊子死了，自己的手掌心也迅速地肿了起来。
连带着脸皮也微微发红。
但也正是这一打，他目光顺势挪到路边的一处地方，看到不远处一个闪闪发光的亮点。
“嗯，那是什么？”
薄青好奇地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就见草木之间，泥黄之下，藏着一小颗光芒绚丽的珠玉。
像是从哪里抠挖下来的，这珠玉有一小块胶体，也像是用来镶嵌粘黏的连接。
这令薄青马上想到老李见到丢失的青铜牛头雕像时的一句话。
“还能是谁？就咱村那个大疯子呗。”
他能下意识说出这句，村长也并未反驳，说明大疯子必有前科。
说起来，他来村子也不算短了，但这大疯子，还真没有见到过。
将珠玉收起来，薄青继续往前走。
此时正是饭点，虽然村里人少，电热炉也随着科技进度落入了千家万户，但在卧牛村，依然有老人在使用土灶台烧饭，炊烟袅袅。
一束，两束。
但随着他往离开村子范围，迈向大山，渐渐的，他身后已不见轻烟。
“啾啾。”
林中多鸟类，薄青没一会儿就见到两只山雀，怕人得很，薄青只在树下走过，就惊得飞起来。
身姿轻柔，羽毛美丽。
由于飞得太快，薄青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看错。
如果是牛定山在这，大概又是一篇短篇文章新鲜出炉，但如今是薄青在这，也只能赞一声，有朦胧山水飞鸟画卷之美了。
山村里面常见的青草，若是单叶片的草本植物，可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具窄叶的禾本科，一类是莎草科，剩下一类是灯心草科。
若是双叶片，那可就多了。
往常薄青在城市里看眼前的这一片绿，大多只关注其中的花卉，很少注意到作为大面积背景墙的青草。
如今山村草木生，他倒是好好分辨了一番。
很快引起他特别关注的是，那些能够入药的植物。
有一种叫做鬼针草，菊科鬼针草属植物，一年生，喜温暖湿润气候区，以疏松肥沃，富含腐殖质的砂质壤土栽培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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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温，味苦，无毒，全草均可入药，具有清热、解毒、散瘀、消肿等功效，常用来治疗肠炎、痢疾等疾病。
见到鬼针草，薄青掏出笔记本，先花了一个简易的出村路线图，再在其中的路径处标上鬼针草的生长点。
再继续往前，薄青见到了一丛枯萎的鬼针草。
他本来没往心里去。
只是余光又扫到一颗圆润绚烂的珠玉。
“嗯？”
薄青停下脚步。
两丛鬼针草的生长环境相差不过二十米，为什么前面的那一束长得茂密，后面的这一丛整个枯萎了？
光线？
不对。
雨水？
不是。
土壤？
薄青仔细探查，发现两处的土壤确实有些区别，草木茂密的那边土地颜色偏深。
讯哥儿曾经说过，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象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薄青现在一见到颜色偏深，上面又长着喜腐殖质土壤的鬼针草，立刻想到下面掩埋的动物躯体，立刻想到离奇恐怖的杀人碎尸掩埋，立刻想到不伦之恋，立刻想到人鬼情未了。
想着想着，就觉得这地方到处都见不到人，但到处都是阴森的脏东西。
“我怎么又开始自己吓自己了？”
说是这么说，心里毛毛的归心里毛毛的，薄青完全控制不住地手贱，在附近找了跟扁平一些的粗树枝，就在那块扒拉起来。
他就不信这下面没藏着东西！
矮草划过指尖，颜色深沉的土地不情不愿地裂开，任由粗树枝翻阅其中深藏的奥秘。
结果不出所料。
下面果然有一具白骨化的动物骸骨。
丢开沾满泥土的粗树枝，薄青仔细观察这具动物骸骨，连蒙带猜，也猜不出来是啥，唯一奇怪的是，既然不是杀人埋尸，干嘛要埋在这？
他见过村中人的做派，骨头要么拿来熬汤，要么就丢去统一的易腐类专用垃圾场掩埋。
因此，他怀疑这动物死因不简单。
“偷猎？”
有这个可能。
但是这地方离村口可太近了，就不怕就地掩埋的时候被发现吗？
还是说，不是偷猎，是有其他他暂时想不到的可能。
薄青心中困惑不已。
有了这方面的在意，他也没继续往山里面走了，转而在这附近溜达起来。
这次他的目标就是那不知道从哪个东西挖下来的珠玉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收集了整整二十一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