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米楼内人言嘈杂。
吆喝声、劝酒声、醉后胡言乱语声充斥着整个酒楼。
不过,阁间内传出来的声音就小很多了。
这酒楼很大也很奢华,阁楼小间也很舒适。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酒是一等一的,是酒楼掌柜自酿的。
因这酒,这老板攒了不少的银钱,也让他在这杭州城小有名气。
一杯酒饮下,嘴里又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这梁家大院,有四个院子,东南西北四院。不仅大,而且装饰得豪华,景色都能让人流连忘返。梁家先祖在前朝吴越时期,是朝中大臣,因此多和官场有交道,地位是有的。那个梁云泊去年不是中了进士吗?而且在苏杭两城的绸缎庄都有十来家,连钱庄都有,所以眼光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从这语气中看得出苏肃羽很是羡慕。
“我顾家也不差,我顾宜也是相貌堂堂。”
声音很大,带有怒气,又饮尽了一杯。
“我的兮宜,我的兮宜,早知道不出言调戏她了……”
不知是他的痴情醉了他,还是酒醉了他,都在胡言乱语了。
那次见面已有半月余,他已经偷偷地去了好几次西湖边相遇的地方,当然她不知道。
那日被打了一顿后,他便知是梁家姑娘。
多方打听下,得知芳名是梁兮宜。
心中暗喜,从名字中自我陶醉,是有缘的。
自言自语道:“兮宜、顾宜……”
念着念着又在那傻笑。
他时常在梁家西院外守着,偶尔会看到她跑出来,可不一会又被叫了回去。
在门外看到她时心跳会加速,他发现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动。
只要能看一眼,在远处听到了声音,那相思的情才能释放一样。
苏肃羽问他,怎么突然间那么喜欢去西湖,他只回了四个字“睹物思人”。
他的思像是丝一样缠成了结,再也解不开。
相思越发沉重,重到他时常失魂落魄。
走路时像行尸走肉一般,眼神很落魄却有着憧憬。
“顾兄你怎么走这么快?”
顾宜回头看了看,他们不知他在想着那个人。
每当想到她时,心中似是有种莫名的奇妙感觉,有一股力量能让他心潮澎湃。
他变得越来越痴迷,行为痴迷,走路痴迷看东西的时候也会痴迷。
慢慢的他产生了幻想,这幻想给了他不放弃的力量。
每当想放弃时他就想起她,一想到她就会心潮澎湃,这又给了他强有力的力量。
他幻想着最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和她在一起了,他一定好好待她。
因为来之不易,自然小心翼翼。
他始终不死心,因为他的心潮澎湃让他有了幻想,幻想给了他力量。
他不想带随从,也不敢带随从。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是层层密云。
有时候他自问,为什么每次来这里都会下雨。
他远远地在西院外看着,终于看到了她。
面对着眼前这个纨绔子弟,她一句话也没有回,扭头就走。
他仅说出兮宜这两个字,她人已经进大门了。
第一次来,又一次来,再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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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鼓起勇气到门前说拜会。
云容出来道:“不见。”
之后还是几次的不见,连俅叔都懒得通报了。
有时候他真希望这阴天的雨下得更大一些,把他湿透,可惜天连这个愿都不随他。
他又去了一趟西湖,那处他们相遇的地方。
坐在旁边的石椅上发呆地看着,突然发现那棵柳树不见了,只有一个树桩留在那。
他想她会不会看到这个树桩,看到后她会想什么?
下次见面告诉她,这棵被砍掉的树。
对于她来说这个人绝对是个无关紧要的,或许也从没有想到过一次。
她自始至终都想不到,在外面的世界里有一个满脑子都是她的人,而这个人在她的生活里始终没有半点涟漪。
她依旧是她,生活没有半点打乱,哪怕是怜悯也没有半点。
出于善良,下雨时会想到这个人会不会被雨淋,不过这个念头也是转瞬即逝。
“我说顾公子你怎么又来了?”俅叔习惯地说着。
顾宜尴尬的作了个揖。
“小姐肯定是不肯见你的,你还是回去吧!”
“您老误会了,我这次来是求见梁公子的。”
俅叔呆了一会儿笑着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通报。”
梁金泉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你这登徒子居然敢来这,简直是找打,皮痒了是吧?”
边走边撸着衣袖。
顾宜毫无惧色,立在那作揖。
“见过梁兄,今日特来道歉。”
俗话说,巴掌不打笑脸人。而且当日之事已打过,时间也过了数日。
梁金泉见顾宜不退却,那拳终究是打不下去。
“算了,滚吧!道歉就不用了。”
“我想当面向兮宜小姐道歉。”
“我看你真是找打。”
梁金泉一听“兮宜”这两个字,刚灭的火又骤起。
说完那拳当即打在顾宜的脸上,打完人气也消了。看着后退了两步不还手的顾宜,倒有些不知所措。
这拳不轻脸颊已经白里参红。
“求见兮宜小姐,当面道歉。”
狼狈不堪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或许是偶然,活泼的兮宜到了门这边,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兄长是不是爹爹回来了?”
一到这,笑容灿烂的脸便变得冷冰冰的。
冷冷地道:“你在这干嘛?”
兮宜见是他,说完立马转身,正眼都不想看他一眼。
“当日之事特别惭愧,特来向兮宜小姐道歉。”
“不必了,你请回。”
“得不到兮宜小姐的原谅,实在是心里有愧。”
“原谅了,请回。不要在我家门口守着了。”
顾宜心想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