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岔!
怀亚特似乎有一瞬间像是被打败了,但是他飞快地恢复过来,继续说道:“可你们不知道我去那里打算做什么。反正我可不是过去体验与世无争的丛林生活。”
“我们都是要去阿比斯莫,不管我们要去做什么,那里都是我们的目的地。等到了那里,我就不会再干预你要做的事情,到时候再分道扬镳也没什么不好。”普兰劝说道。
怀亚特看上去并没有被他说动。“好吧,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一个人就够了,真的。”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假装从没有见到过你呢?”他满眼冷漠地注视着怀亚特,“要真是这样,你就应该继续保持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躺在这片沙子里。到时候你要是死在这里了,说不定我们还能捡到你的石头壳子。”
这一次,对方似乎是觉得他彻底失去了耐心,怀亚特连忙摆摆手:“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很感谢你们的帮助,说实话,我应该留下来帮助你们的,那么这样吧,在到达阿比斯莫之前,我还有一个一直希望去的地方。它离巨兽平原不远,就在海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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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城墙外面的海岸吗?”
“没错。我听说那里是很久以前海战的战场,有一艘暮土军队的战舰搁浅在海滩上。”
普兰点了点头,而看到他这样反应的怀亚特竟然看上去很惊奇。他觉得我会拒绝他吗?“当然可以。我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你对那里熟吗?”
怀亚特耸了耸肩。“我还没有去过除了塔楼以外的任何地方,但是我在书籍里听说过那次战役。先人说,
‘在一个黯淡早晨,从黑暗的浅滩,
林地与平原之子,带着他英勇的将士,登船出发了:
他将回到马伯达(Marborda),反叛者统领的古老厅堂;
霾雾笼罩,金色堂柱蒙上了郁影沉沉。
他向自由的臣民告别,还有那殿中炉火与圣座,
那些神圣的处所,
他曾在此长久欢宴,直到日月晦暝。
黑船往战场疾驰,连续五个白夜,
载着那满乘的精兵;
南方王国里,飞鸟之土的主城,
敌寇环伺,炽火连营。
命定的结局催驰,
黑暗夺走了战船与将士,
远方的蹄声渐渐喑哑,
只留下歌谣把往事传唱世人。’”
“这样一来,你可是我们这里懂得最多的那个了。”普兰赞许地说道,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歌谣,“那么我们一起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林恩吧。”
“林恩?”怀亚特发问道。
“我们的领队。”普兰歪歪头。
怀亚特瞪了瞪眼睛,似乎对此感到十分意外:“我不想告诉他,普兰,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他会拒绝的。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去。”
这有什么很神秘的东西吗?普兰确信自己正看上去像怀亚特一样意外,但是鉴于怀亚特极有可能是在和他谈条件,普兰决定应允。不知怎的,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应该放走怀亚特。
“好吧,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去?”他问。
怀亚特满足地点着头:“越早越好。”
“今天晚上?”
怀亚特摆摆手:“不用那么着急。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可以吗?忙活了一整天,你也会累的吧?”
“没关系。其实我经常在夜晚独自行动。”普兰摇摇头,“我从没去过那里,所以很好奇那里是什么样子。”他开始加快脚步冲向古老的城墙,准备进入城墙上的缺口。大概在很多年以前,这里曾经被攻城的投石器抛出的巨石狠狠地击穿,他默念着那段史诗,在头脑里想象着这里的战斗:那些从东部海岸边攻来的骑兵剽悍而残酷,困兽犹斗;从黑色帆船上冲下来的勇士们个个身强力壮,久经沙场,死不屈服。他们聚集在一道一道的战壕下、被烧毁的住宅或谷仓旁,在小丘上或山顶上,在城墙下或平原上,东一处西一处的,都在负隅抵抗,直到黄昏。太阳终于落到诺尔多山的后面,霞吐映照得漫天火红,群山仿佛被血染过一般。那片漆黑的大湖里泛着火光,原野上的草地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片红色。巨兽平原的这场大战就此结束,马伯达外围墙内已不剩一个敌人。他们除了在逃命中死去或在黑湖的红色泡沫中溺毙的之外,其余的已经全部被歼。向东逃往海岸边或黑山门的寥寥无几,在这片土地上,只落下了一个远古的故事。
他忘记了怀亚特有没有跟在自己身后,刚要停下脚步,一大滴雨水落到他的头上。
“下雨了。”身后的来客说道,“我们现在不能去那边,太危险了,黑水港湾的海水有可能泛滥。”
“该死。”普兰咒骂道,自己难得来的兴致被这场雨浇灭了。怀亚特和他并肩走着,两个人顺着刚才来的道路原路返回。这时,雨下得更大了。他俩回到山门的另一边时,雨点劈里啪啦地落下来,把他们的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湿了,紧贴在身上,地上的沙子变成了泥巴,脏兮兮地糊在腿上的长靴上。
怀亚特站在那里发抖,普兰则推推他让他跟自己往营地走。他们在泥地里疾奔,在巨兽的骨骸之间穿行,雨点不停地打在他们脸上。他们走到营地入口时,普兰发现可怜的弗罗斯特还和另一个队员记在通道下守夜。两个人穿过通道,向各自的帐篷走去时,两个人都没有留意他们,或许他们正忙着咒骂自己运气不好,赶上这样的鬼天气守夜了。
他们分开时,怀亚特小声说:“明天一早,我们在城墙下见。”
普兰生硬地点点头。先前在黑山门的另一边和怀亚特争执,为把这家伙放跑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