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也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一次他是去杭州。」张长程陷入回忆,「上次,上次是回家里。」
勾起记忆的章岩跟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一次去杭州总不会无望而归了吧。」
「嗯?」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含义,「阿银以前也去过杭州?去演出?」
「不是。」章岩欣慰地笑着拉下手剎,驶出临时车道,慢慢地道,「话说这也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挺突然的。」
张长程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很早之前的事情……那为什么没听陈寐说起过?」
「是不是下雨了?」章岩拨了拨雨刮器,看着豆大的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打断,「真是奇怪,外面不是开着太阳吗?怎么就下起雨来了?」
「太阳雨。」张长程科普,「可能是远处的某个地方在下暴雨,强风把雨吹到了这儿。也可能是天上的几片云碰撞在一起,水汽过重下的雨。」
「那我们是不是很幸运?」章岩减慢车速,驶入了一条陌生小道,「说不定阿银到了杭州还能见到彩虹。」
「你……」
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张长程本想这么说,可转念一想,他也希望这场临走前的太阳雨可以带给他幸运,于是乎点了点头,「会的。」
只不过,沈银到杭州的话估计是要晚上了。
第68章 68雨幕
事发突然,挂断电话的陈寐立即搜寻最近赶往杭州的航班。
最快的是在隔壁机场,若是高铁转乘可能赶得上。陈寐滑动着手机屏幕,冷静下来细想方才的那一通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跟在陈朝丰身边多年的司机,陈寐也算是有点印象,都叫他老郑,人老实,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可怎么好端端的,陈朝丰会跳江?
这俨然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儿,一个惜命的人怎会选择这般方式?还是想不开跳江自杀,陈寐平静下来总觉得陈朝丰闹这一出与先前的种种反常迹象有关。
他不太相信。
可是,大晚上的老郑打这通电话过来也没有必要骗他。他显然也是情急之下想到的自己。
——毕竟陈朝丰最近过得确实不顺,和现任妻子离了婚不说,又被老丈人剥夺了权,钱财两空,无依无靠,能想到的也真就是他前妻的儿子了。
要不,还是回去一趟。听老郑的语气似乎是真的大事,万一陈朝丰……
算了,陈寐点亮屏幕还是在购票软体上买了最近的一班动车票和机票。
「阿银。」
「嗯?」
幸好,沈银还没昏睡过去,方才在车上给他灌了水,回来又帮他擦了脸和身子,这一番操作下来可把他累坏,明明自己也是个醉酒的,怎么还要服侍一个他?!
陈寐有些气愤,但看在刚才亲了他,占了他便宜的份上他也就不再追究。谁叫沈银的酒量能这么差?一杯酒都能吐成这样。
不过好在自己的努力也不算白费,沈银现在总算是清醒了些,能够听清他说的话了,而且还能给以回应。
「你现在感觉好一点吗?」他问。
眼眶湿湿的沈银托着下巴回,「好多了。」
「那我问你。」说着他伸出食指,「这个几?」
「一。」沈银答完,抬手试图想把手指掰回去。
「好。」陈寐满意地摸摸他的头,看样子是清醒了不少,「你现在乖乖地躺好。」他指了指身后的床,「然后睡觉。」
喝酒的沈银比他想像的要叛逆些,小动作尤其多,话也要密很多。
「我能不躺下吗?」他可怜巴巴地道,「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了。我想看着你睡。」
「不行。」陈寐难得一见地拒绝。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他乖巧地躺下,但仰起头看他。
「没有,我当然是喜欢你的。」陈寐觉得他这个彆扭姿势有点像四肢被禁锢的小狗,等待着被阉割,「噗——」
靠,他这轻奇又不受控的脑迴路又出现了。但意外的,原本被那通电话影响的焦躁感稍稍减轻了些。
「你笑什么?」沈银顽强地仰着头,蹙眉不明所以,坚持不懈地追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刚才的话是在骗我?」
「怎么会?」陈寐一挑眉,俯身又在他的唇上点了点,似是安抚语气轻柔地道,「乖啦阿银,我都亲你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再说了,不喜欢我会让你按着亲?」
儘管他不是很想承认刚才那狼狈的样子,但是他确实是很享受这种亲的感觉。
说明沈银对他的感情是真真的,他是真在乎才会亲得如此猛烈。
「……」
这一次沈银回应地轻柔,许是躺着的缘故他使不上劲儿,只是默默地接受着这如蜻蜓点水般的温柔。
恰似一抔月光洒落,让他心安地沉浸在梦里。
安抚得差不多时,陈寐说起了回杭的事情,「有点紧急情况我现在需要回一趟杭州。然后月底还有一个杂誌拍摄,估计下一次过来需要下个月了。」
说着手机滴一声响,是老郑发来的消息,[现在在手术室了。]
[好,我儘快赶回来。]
发完消息,陈寐继续道,「这次我可是提前跟你说了。」
沈银耳廓绯红,点了点头。
「行吧。」见他听到了也回应了,陈寐直起身来打算离开,「那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