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她这个人,这片大陆再动盪,也还算安宁吧,至少不会死那么多人……
「宫以沫!」
宫以沫回头,却发现宫澈站在她身后。
「太子哥哥……」
她跪着朝他走了几步,她觉得,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怪她,但是太子是不能怪她的,毕竟她做了这些错事,都是为了太子啊!
谁知她还没有靠近,太子的剑便阻止了她的去路!
「为了朕?」他冷笑,「你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吧!你不肯交出兵权,说什么要亲手解决战乱!都是你想称霸天下的藉口!」
「你……」
宫以沫瞪大的了眼睛!她华丽的凤袍不知何时染尘埃,面目变得沉寂,她心痛的看着宫澈,觉得这些都是藉口!是宫澈不爱她所找的藉口!
原本她应该说,「你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无非是想罢免我,让苏妙兰位!」
但是这一刻,他看着宫澈那冰冷的眼睛,突然明白……他是真的觉得她有野心,想吞併四国,一统天下……为什么当初,她没看出来呢?
「你真的这么想么?」宫以沫突然冷冷的问,「你怕我想做天下共主,而忌惮我,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我了?」
宫以沫不按常理的话,让宫澈沉默了,因为她的记忆力没有这一段,所以这段回忆里的宫澈根本不会回答她。
宫以沫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被鲜血沾染……宫澈的怀疑仿佛利箭一般,让她痛得不能呼吸!
她眼有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
「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呢?」
她声音轻不可闻,「我……我是真的,只想让大家都冷静下来,想以暴制暴,平定天下啊……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大错已成,是不是故意的有什么用?」
一个冰冷的女声传来,苏妙兰笑着,将一杯毒酒递,「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会理解你,哪怕是你的丈夫,你註定是一个人,这是你的命运!」
她笑得像朵花,「很累吧,没人认可你,信任你,被千夫所指,被世人唾骂,但你死了!你的罪……也赎清了……」
宫以沫看着手突然出现的酒盏,里面映照的,是她三十岁时,那由内而外的衰老面貌。
「你该死!是你将罪恶的武器带到人世间,激发了世人的恶念!」
「你该死!你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本该活的好好的!」
「连你的爱人都怀疑你别有居心,你不死还有什么用呢?」
真的好累啊……
宫以沫捏着酒盏,真的想一死了之。
「皇姐!」
宫以沫的动作一顿!
她回头,突然看到年纪只有六岁的宫抉,一脸瘦弱苍白的站在那。
「皇姐,你不要丢下我……」
宫以沫一惊!
小宫抉一步步靠近,他每走一步,会长大一点,走到她面前时,已经变成十七岁的模样。
「皇姐,你还有我啊。」
酒盏登时碎裂!
宫以沫头一痛!身边环境再一次转变,鸟语花香,岁月静好。
秋行风一边给她收拾着行囊,那磨磨蹭蹭的动作,无不昭示着他的不情愿。
「在云顶山不好么?」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但是因为长得嫩,嘟着嘴好像十几岁,「不要下山好不好?」
宫以沫突然想流泪,她很想告诉他,「好!我不下山,我在云顶山陪你一辈子!」
山下太可怕了,她不想遇到不该遇到的人!做下不该做的事!让世间悽苦,天翻地覆,她一个女子,真的承受不来啊……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甚至控制不了自己露出喜悦嚮往的神情!
「我要下山!山太无聊了!放心吧,我会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不!我不要下山!我不走!我不走!
秋行风!!!
宫以沫看着秋行风,拼命想抓住他的手!但是他白衣翻飞,好像抓不住的梦!
然后那白衣一点点染血,他倒在她怀里,最后一个会对她无限好的男人也死了!
「啊——!!」
宫以沫痛苦的嘶吼!云顶山的雪都变成红色,花败了,鸟飞走了,天地都是暗红的颜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服!我不服!」
我没有错!那些人的贪婪不是我的错!我平定四国已经赎罪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最重要的人一个个死在我面前?!为什么!
宫抉紧紧的抱住宫以沫!
她小脸苍白,冷汗直流,而且非常痛苦的模样!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这时,黑衣人在一边点燃一个火堆,好没气道,「没用的,这个幻阵只有自己走出来才行!你叫不醒她的!」
宫抉突然望着他,冷冷一笑,「那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那声音里,是无尽的杀意!
黑衣人不甘示弱的说道,「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是怎么出来的!」
他指着身后的甬道。
「这条甬道能制幻,还算个好消息,证明我们不是来到假入口,而是来到了宝藏正门!」
他轻声道,「据说宝藏正门并不隐秘,所以他们在这条路设定了重重关卡,好像这条甬道,它在修建的时候,圣地的人用能让人意识混乱的药水日日挥洒,才达到这个效果。
里面连草都不生,人走进来,一下会陷入昏迷,再加那天落下的宝物对这一带的干扰,人心里越怕什么,会越梦到什么,若是在梦里死了,人也死了。」
黑衣人盯着宫以沫,嘴角是仿佛度量好的笑容。
「你我能走过去,因为心无畏惧,但是她……似乎心里害怕的很多嘛,不过她意志很坚定,我曾经见过有人招,很快死了,她都昏迷了一个多时辰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