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睡了一觉,已是把一身的疲惫都扫光了,我懒懒地伸了个腰。
欲下床,掀了被子睁开眼,才发现我的床榻早已挤满了人。
小禾、阿庅、伯母和言默皆是直勾勾地盯着我,而伯父和言纾则隔了一块屏风在大厅处坐着。
“你终于醒啦!”言默惊叹道,“你足足睡了七个时辰啦!”
“七个时辰!那现下岂不是晚上了!”
我又瞧了瞧外面的天空,确实已黑。
伯母端来一旁的莲子羹,舀起一勺递道我嘴边道。
“怕你醒来饿,阿庅早早就备了,都热了好几回了,现下正温着,你尝尝。”
“许久未进食,当真是久逢甘露。”我吃下一口后,笑着夸道。
恍惚间瞥见自己脖子上竟缠着布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
“你睡着时,母亲已经着了郎中来,替你包扎了,还有这个药,每日涂着,以免留下疤痕。”
言默从口袋中拿出一盒药膏,递给了小禾保管。
“你消失这两日,当真是快把我们吓死了,又收到了文守的信,说你把绑架了,更是担心的不行,特别是你伯母。现下回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沉默了许久的伯父,也开口道。
“我又令大家担心了。”我低下头有些自责。
伯母则是摸了摸我的头,轻声安慰道。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脱险而归,几个人能做到呀。”
“这可不能夸呀,越是夸她,越爱如此冒险。”言纾笑着,又没脸没皮地打趣道。
“我本就是聪明……为何不能夸。”不服气的我,嘟嘟囔囔了一句。
大家听了我的‘反驳’都噗嗤地笑作一片。
寒暄片刻,大家都默默自行回房,只剩言纾还未曾离去。
“大家好像都没问我这两日都发生了什么。”我反应过来,疑惑道。
“文守投案了。”言纾轻描淡写道。
我却是炸开了锅:“什么!”
见我反应如此激烈,言纾又重复了一遍。
“今日午时,文守自己走入了县衙,投案了。”
“他把事情都交代了?”
“正是,他把这些天绑架你和小禾的事都说了。至于你如何逃出来的,根据你身上的伤和早上送你回来的烟绝胜,也是猜出了个七八分。”
“难怪大家都未曾问我,原来是都知道了啊。”
“他仅仅只交代了这些吗?那关于他杀翠屏的呢?”
“杀翠屏?!”言纾大惊道,“是他杀的翠屏!”
“看这样子,他是没说了。”我灰心道。
“你怎会知是他杀的翠屏!你不是怀疑文郡吗?”言纾好奇道。
我点点头,解释道。
“原本我确实怀疑文郡,可在文家时,我与那文守对峙,我才发现,杀害翠屏的并非文郡,而是文守。”
“可他为何要杀翠屏?”言纾不解道。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恐怕此事也只有文守他知道了。”
言纾赞同点头,沉思着。
“言纾兄长可否陪我夜访县衙牢房?”我突发奇想道。
“你是说?去找那文守?”
我点点头。
“可是他会说吗?”言纾犹豫道。
“别可是了,走吧,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拉着言纾大胳膊就把他往外拖。
等走到县牢内,言纾才发现不对劲。
“不对呀,你要来,扯上我做甚?”
我笑了笑,踮起脚,拍着言纾的肩膀说道。
“好兄长,我害怕,委屈你陪我走一遭吧。”
言纾拍开我的手,无奈妥协。
“结束之后,两坛好酒!”
我勾勾手说道:“没问题,随你喝,要几坛都行。”
说罢,我又推着言纾往牢内走到。
原本就不太透光的牢房,在夜晚更加寂静骇人,我们二人边走,边各怀心事。
言纾腹语:怎么感觉亏了呀,她就是酒多,我还不如要点别的呢。
我则暗暗害怕:这牢房怎么这么黑!连蜡烛都不多点两根,我都快看不清了。
正想着,脚就突然被一个不知道的东西绊了一下,向言纾背上跌去。
言纾感受到了我的异样,转过身抱住我的两只胳膊。
还未等我站稳,就发现脚下的东西突然动了起来,一个攒动朝地洞里跑去。
“啊!”
我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叫道。身子也朝言纾身上扑去。
言纾轻柔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别怕,是老鼠。”
我带着哭腔道:“我最害怕老鼠了。”
此时,牢房中的犯人被我的叫声打扰了好梦,有些凶悍的直接冲到牢门前骂道。
“你吵什么吵!搅和了老子的美梦!”
“做牢还要美梦!你还当自己在家呢!老实待着,别鬼叫!再吵我叫来衙役没你好果子吃!”
言纾一改温柔的态度,变脸与那犯人怼道。
说完便环着我,快速来到了文守门前。
此时的文守与其他人不同,他并未入睡,而是抬头看着那漆黑一片的窗外。
文守见了我们,收了眼神,质问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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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道。
“文守,翠屏是你杀的,你可认?”
“你说什么?翠屏是谁?我听不懂。”文守笑着,装傻道。
“你当真不认?”
“我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我背过身去,语重心长道。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七八分。翠屏落水后,靠自己爬上了岸。可是此时,你和文郡正瞧路过,不知为何你们起了冲突。一怒之下,你杀了翠屏,而文郡则目睹了全过程。他为了帮你隐瞒,故意出来做假证,陷害张嬷嬷,你说,是不是?”
“他才不是为我,他是为了那些钱。”文守冷漠道。
“那你是承认我说道了?”
“你说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