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年来他身驻军司的同时,对朝堂之事,也并非不闻不问。

他广集朝中之事。

收于军司密楼之中。

官员们的私相往来,或与匪盗的暗通款曲,或与商户勾结暗中谋益。

十之八九。

可以说朝堂之上。

没有真正做到两袖清风的人!

可在他看来,这也并非不可。

人皆有私慾,他既非圣贤,又何必强行要求别人去做圣贤。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

水至清,则无鱼。

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

他也不会盲目的去动这些人。

除非,犯了他的禁忌。

……

皇宫。

御书房内。

此刻已过午时,几缕明媚的阳光顺着窗上的明纸照射在了地砖上。

让人看过去有些晃眼。

御前总管朱长德内心有些忐忑的走了进来,朝案前的方向望了望。

男子高居上位。

窗外的暖光柔和的洒在那身玄金色的衣袍上,隐隐映出几缕光晕。

只是在案边一侧。

一名俏丽的身影面容有些愁苦。

看装扮像是一名宫妇,手间持着一块墨锭,正在卖力的研着磨,另一隻手不停的暗中捶着那杨柳细腰。

看上去有一点点辛苦。

朱长德有些无奈的嘆了口气。

唉……

静贵人都磨了快两个时辰了。

眼前的这位静贵人,是三年前选秀时被选入宫的,可这些年,陛下自从有了小公主后,很少在后宫走动。

而这几日,小公主不在宫中。

后宫的嫔妃开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不。

陛下一下朝,这位静贵人便赶来了,并自告奋勇的要给陛下研磨!

「你进来做什么。」

上位的男子头都未抬,手中的竹笔继续在面前的奏摺上圈点着。

朱长德望了静贵人一眼,却见静贵人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让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陛下,时辰到了,该用膳了。」

朱长德话音一落,旁边的静贵人赶忙将墨锭放下,笑着附和道:

「是啊陛下,朱总管说得对,已经午时了,陛下就算再忙也要顾及身体,不如臣妾先陪您用膳……」

「朕不饿。」

云桀手中的笔顿都未顿,薄唇微微轻启,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

静贵人听到后脸色一僵!

赶忙又抓起了那块墨锭。

继续研磨………

同时心里瞬间凉了一截,陛下不饿可是她饿啊!她早上连早膳都未来得及用,就直接奔陛下这里来了!

想到这里。

静贵人突然觉得头有点晕。

眼前突然黑了一下。

直直的朝后面倒了下去!

「啊!」

摔倒在地上的静贵人有些惊惧。

俏容有些害怕地望向陛下!

案前的身影终于抬了抬眼皮,瞅着摔在地上的女子,眉心皱了皱。

神色有些许不耐。

「你磨了多久了。」语气很淡。

静贵人心中不安,但还是低头回道:「臣妾已磨了快两个时辰……」

朱长德也走过去站在一旁,只是陛下没开口,他也不敢擅自去搀扶。

「两个时辰……」

云桀将手中的竹笔缓缓放下。

眸中像是在陷入一丝回忆。

「长德,你告诉她,朕的小闺女最多给朕磨过多长时间。」云桀轻道。

朱长德蓦地一怔。

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话说他家陛下还真的是三句话不离小公主啊!

但还是老实道:「静贵人,小公主殿下最多给陛下磨过四个时辰。」

静贵人瞪大双眼,懵了!

神色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她磨了快两个时辰就不行了。

朱长德看着静贵人那无比夸张的神色,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因为他后面还有一句话,却没有说出来。

那是因为——小公主殿下靠在陛下的怀里,抱着砚台磨了四个时辰。

期间吃喝玩乐皆不误。

甚至还躺在陛下怀里睡了两觉。

哪像静贵人这般。

原地站着不动磨了两个时辰!

「臣妾……臣妾……」

静贵人紧张的说不出话,因为这期间的差别,她肯定意识不到了。

云桀看了眼有些结巴的女子,再次将目光放回到面前的奏摺上。

轻声两个字:「没用。」

话音一落,静贵人直接瘫倒在了地砖上,俏脸上仿佛受尽了打击!

没错,她觉得陛下说得对。

她的确好没用啊。

人家小公主才多大年纪,都能给陛下磨四个时辰的磨,而自己却连小公主殿下一半的时辰都做不到!

这不是没用是什么?

而就在御书房气氛有些尴尬时。

一名小太监却默默的走了进来。

手中还拿着一个信封。

朱长德眼睑赶忙走了过去,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那封信,略略一扫。

上面「爹爹亲启」的四个字,让他顿时就明白,这是小公主殿下的信!

「陛下,小公主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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