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这使得府内的三分之一士兵暂时与府外士兵阻隔开来。
府内士兵只得往府门深处而去,唯有击杀伏兵,才有机会脱离困境。
而府外,虚涨的士气在此时失去了底气,原本以为胜利近在眼前,但现实却是:战斗才刚刚开始!
开山邑士兵们自知气力已经势弱,再加上置身龙渊城之内,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迫使士兵们纷纷陷入慌张情绪。
主将姬木森在此时转身,拾起地上青铜剑,带头冲出……
……
遥遥相望·半山城,赵风与铸者来到山顶,眺望龙渊城的战火,虽然看不到战场的实时战况,但城中之惨烈可以预想。
赵风望着那那火光,良久之后,失神地开口道:“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会让双方死斗至如此地步,难道非要一方灭亡才能平息吗?”
铸者默然,良久,一叹。
“哪有什么恨意呢?那些士兵、将领没有一个希望上战场,对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国民而言,只要能安居乐业,便已经足够了……”
“这场战役,乃至在九州境内日夜不息的战场上,每一条活着、死去的生命都不过是棋子罢了……棋子争地,却主导不了棋局,上位者指掌之间,众生便要前赴后继地奔赴战场,若不能改变上位者的想法,这场战争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而我也是为了能够将自己的铸剑理念传达给这个时代,才放下仇恨……”
赵风此时已经知道了铸者就是欧冶子,升山村的铁匠,也知道了铸者过去的经历。
为了理念,可以放下杀亲之仇,赵风无法理解,却不妨碍他心中的敬佩之意。
“铸者的理念,究竟是什么?”赵风询问道。
“不过二字,无锋!”
“无锋?”赵风喃喃了一声。
“正是无锋!”
“凡举世之下,剑锋为杀,无锋不杀;故以剑为器,淬己为锋,无锋无我!”
“剑我为一,我之杀念皆入剑器,而剑之无锋,化杀于无!”
“剑我唯一,一切杀念皆在剑中,皆为剑下奴,举世无杀!”
“无锋止戈,天下大合!”
铸者眼中的希翼如璀璨星光,赵风肃然起敬。
“唉……只可惜,我的理念很难引起众君王的重视,越君以一块天外陨铁,招我铸剑,所成之剑有五,湛卢、巨阙、鱼肠、胜邪、纯钧,五剑皆为无锋。”
“我将铸剑理念交托出去,越君却在当晚遣百名匠人秉烛劳作,一夜之间,五剑其四开锋……唯有湛卢幸免于难……”
赵风默不作声,他此时终于理解为什么铸者第一次看到云虎剑柄的时候,眼中会露出喜悦神色:那剑柄连剑身都没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契合了他的“无锋”理念。
“说起来……五剑之中,有一剑超乎限制……”
铸者望向龙渊城的眼神,由无奈转为凝重,款款道来:“那柄剑每铸一寸,剑中邪氛恶气便加深一分,十七寸剑刃,已可称世间至邪极恶!恐犹胜之,故赋名胜邪……那柄剑,此时便在那龙渊城中。”
“那柄剑有何不妥吗?”赵风问道。
“那剑邪门得很!以其锋利,祸乱持剑者心性,妄造杀业!唯有心志坚定者,以杀镇杀,方能驾驭!那龙渊城本就是战乱频繁之地,历代城主,杀功赫赫,是越国之内,最能镇压胜邪恶气的地方,故而越君将此剑留在龙渊城内,名义上是做镇城之剑,实际上却是要以龙渊城镇压胜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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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侯虽然身死战场,其子常勇侯一身勇猛不在父辈之下,本来是可以驾驭胜邪剑的,但昨晚的那场突来的战乱,胜邪剑体受损,我白天入城巡查之时,发现蕴含剑中的恶气隐隐有挣脱剑体束缚的迹象。”
“原本是以杀镇杀,若恶气失去了剑体的束缚,局面将彻底改变……”
“杀上加杀,必成祸劫!”
……
龙渊城内,两军混战,已臻至白热!
战场之中,敌我难辨,足下血成河!
城主府内,三百伏兵与八百开山邑士兵同归于尽,火势逐渐衰减下去,并非自然衰减,而是府外两军士兵的尸体在火中不断堆积,最终压下火势……
喊杀声早已停息,只有利刃不断挥砍,破开皮肉,重击白骨的声响,这场人间炼狱,正在朝着最惨烈的结局发展着。
而在战局中心,一柄剑左右砍杀,周遭弥漫的血气萦绕在剑锋之上,剑者只需随手挥砍,便能将那血气化作血色剑弧,扫荡而出,不分敌我,一并斩杀!
常勇侯双目血红,周身漂浮的血气自他七窍窜入、窜出,不断提升着他身上的杀气,俨然入了癫狂之境。
姬木森强撑伤体,战至此时此刻,眼看龙渊城已经是一座死城,根本没有再攻的必要,但常勇侯此战无敌,若要保下城内剩下的数百士兵,必须要有人留下断后。
“副将听令!整军撤离!”
姬山池早有退意,此时接领主将军令,心里其实也知道姬木森要留下断后了,毕竟全军剩下,若论有谁能与现在的常勇侯相持,也唯有他姬木森一人了。
姬山氏、姬木氏在护山城内虽有竞争关系,但同在一城之下,出了城便是同僚战友。
姬山池不愿护山城失了一员大将,但以姬木森的脾性,若苟活,宁战死!
“姬山池!接虎符!”
姬木森取出一物,扔给姬山池,而后提一剑一矛,冲向常勇侯。
半边染血的虎符,代表着主将权威,姬山池伸手接符,一咬牙,朗声大喝:
“全军听令!撤退!!”
士兵们置若未闻。
“全军听令!撤退!!”
“全军听令!撤退!!”
连喊三声,士兵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