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重地,闲人免近。
旁人靠近都不能,何谈进入。
偌大国库,只有一门。门朝西,门外有御林军守卫。
明哨少说有百十人,十人一组,罗列附近,循环往复守卫。
暗哨,更有高手隐藏完美,各持武器守株待兔。
御林军如此阵势,全怪锦衣卫内传消息,今夜有大贼窃国库。
“嗯?”
西门外,一队人马缓来,远远便遭围住。
“什么人,夜半闯国库作何?”
“啊,抱歉啊,几位官爷。小的拉的这一车,是八面草孝敬陛下的。”
“八面草?”
另一老御林军道:“八面草,据传是京中王爷,来历不小。整日游手好闲,每月都来送东西,孝敬陛下。”
“因在朝中混得八面玲珑,又如墙头草,风吹哪他往边哪倒,这才落了个八面草的雅号。”
“啊哈,那是,可不是吗?”
送货那小子一笑:“八面草特意嘱咐小的,没有陛下,哪有当下?”
年轻御林军颔首:“这八面草倒有点意思,不想其他那些纨绔王爷。”
老御林军深有同感,拉开国库门:“不错。进去吧。”
年轻御林军神色变:“还是算了。八面草既有送礼之心,也不在今夜。回去吧,明日再来!”
送货小子还不肯走,被二人轰出去。
就在这一纠缠时,一道黑影从送货车中溜出,三步两步上了墙去。
正是掠影。
掠影压住气,在国库房上疾驰,悄然无声。
国库绝非只凭人力把守。
国库内部,有数道机关。稍有不慎,便被冷箭射穿。
掠影轻车熟路,在国库房顶,南边趴下。
掠影方趴下,头上便扫过一道荧光。
那荧光从不远处阁楼上来,是夜明珠发光。夜明珠原本光暗不能照远,却有高人奇技,造成夜明灯。
夜明灯昂贵,更远非寻常人家必须,故而稀少无比。
也唯有国库这般重地,才能动用夜明灯保守。
有御林军借夜明灯光,扫过国库房上。
“一切正常。”
夜明灯扫过,掠影半蹲,取怀中奇物,轻松撬下瓦片。
双手一撑,掠影落入国库中。
四周昏暗,掠影却只觉熟悉安全。像他这般大贼,以夜为家。
掠影并未着急摸索,而是深吸气,蹭墙跃起,盖好瓦片。
“哒。”
落地声,细若蚊蝇。
掠影双眼如蛇,竖瞳摄人,能视暗中一切。
此处,是国库惟一偏室,墙根有竹筐,竹筐中有机密公文数卷,记载国库流水明细。
一切,皆如掠影所料。
掠影在此屋留了两刻钟,摸索而出。
黑暗之中,皆是金银。
无数箩筐中,宝贝无数。金银财宝,绝品画卷,各个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掠影随意挑了几件金银,掖在怀中,一个翻滚,闪过冷箭机关。
再一呼吸跃起,双手紧抓房梁,双腿离地,避过陷阱。
终于来到国库深处。
掠影寻了片刻,翻出一精致檀香木盒。
打开,盒中有一刻碧玉玺。
掠影将碧玉玺收入木盒中,揣身而走。
国库东,掠影翻墙而下,擦着围墙上利刃,落出院外。
“呼。”
掠影不愧江湖大盗,出入国库如入无人之境。
“啪!”
远处阁楼上,夜明灯忽照来,刺得掠影不能直视。
“有贼!”
国库四周,顷刻跳出数百军士,将掠影团团围住。
老御林军赶到,大喝一声:“哼,贼子,哪里逃?”
“上,给老子抓了,搜身!”
掠影不曾反抗,身上玉玺遭人拿出。
老御林军冷笑:“找死!你这蠢贼。你可知这玉玺是何物?”
掠影鬼面被取,露出一张冷峻英俊面。
“不知。”
“哼哼!这碧玉玺,叫做明君愿。可是先王留给陛下,玉石通透,本就是无价之宝。”
“后来遗失过一段时日,又被小公主玩闹时碰巧找出,在陛下万寿节那日,作为寿礼亲自送给陛下。“
“失而复得,还是由最宠的小公主送出,这明君愿,陛下可是珍重得很。”
“你这笨贼狗胆包天,竟敢擅闯国库,窃国之重宝。人赃俱获,铁证如山。”
“来人哪,送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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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影遭五花大绑,抬上囚车,连夜送走。
老御林军掂量着明君愿,越发觉得轻飘。
这明君愿可是一整块碧玉打造,怎么会如此轻盈?
老御林军取出玉玺,仔细揣摩。
“嘶……”
玉玺翻转,底部刻“明君愿”三个反字。
因是反字,老御林军又不曾入过学堂,一时还真未看出什么端倪。
一刻钟后。
老御林军一拍脑:“坏了!这明君愿的明字,怎么日里少了一横?”
“坏了,出大事了!”
李平听闻此事,心中大骇,连夜去养心殿报陛下。
潘思源面无表情:“陛下已歇息下了,且吩咐过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扰。”
“此次是真出大事了!”
李平激动,声响闹大,被陆周听闻。
陆周从院中出:“丞相?夜这深了,何事慌忙?”
“哎呀!陆公公!国库出了大事了!一个贼把明君愿给偷了!”
陆周微惊:“哦?此事也不值得劳动丞相连夜来吧?”
“嗨呀!那贼被御林军捉住了,人赃并获已送去镇抚司审了。”
陆周更疑:“那丞相来找陛下作甚?”
“哎!那贼是小事,问题是那贼,从国库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窃出来的明君愿,是个赝品!”
“什么?那……”
陆周终于感到事大,穿衣踩履急出。
“可不是?陆公公快随本相去,看看情况。”
二人一商,连夜上马赶去国库。
“什么?”
吕奉公正在家中,踩鎏金毯,与小妾耍闹地不亦乐乎,门外有人来报此事。
吕奉公双眼惶惶,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