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消散，脸色也不自然了起来，“警察叔叔，我知道的真的已经都说了，最近一个月的监控也在这，我没理由去撒谎骗人。”
“是吗？”
贺柏舟反问了句，唇边溢出了笑，语调淡淡的，没什么强烈的情感变化，他将十指交叉浅扣在桌面上，两个小拇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发出道道响动。
那声音如同古老寺院年代久远的巨大铁钟，一声又一声，悠远绵长，却也铿锵有力，直直敲击着她紧绷的脆弱神经，让她喘不过气来。
良久，她低下头，暗哑着嗓音说道：“我早上撒了谎，其实昨天我见过魏青青，昨天中午我跟踪过乔苒，她和肖凯魏青青三个人在一块吃了顿饭，期间魏青青离开的时候，乔苒往她水杯里丢了个白色药丸，那东西入水即化，很快没踪迹，魏青青和乔苒关系亲近，没起半点疑心，回来吃了几口饭就端起杯子喝了大半杯水。”
“我躲在暗处看了许久，没看出来她喝了水有什么可疑表现，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看花了眼，就没起打电话报警的想法，继续盯了一会觉着没意思，便回教室继续开始复习了。”
“直到早上你们找上我，我才知道魏青青死亡的消息。”她鼻腔里带着酸意，说话身子不受控制哆嗦了两下，“我以为他们就是和魏青青开个玩笑，哪里知道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
她从早上开始，内心便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她在为自己当时都不细心不大胆自责，若是当时给魏青青提个醒或者是替她报警，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
她也不会丧命。
可生活里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哪怕她当时真的提了醒，魏青青真的会信吗？
她们关系如此恶劣，她的话魏青青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悲剧似乎从未给人演练的机会，它时刻潜伏在四周，到了恰当都时机，便会伺机而出，吞灭毁掉所有。
“你先休息会。”
知道她已经无保留的说出所知，贺柏舟随口宽慰了几句，朝黎初阳勾了勾手指示意，不登他回应，起身单手抱起了桌面上的笔记本，偏头对着吴晓慧道：“笔记本借用几分钟。”
话罢他迈步走了出去，黎初阳紧随其后，屋内空荡了起来，吴晓慧一直紧绷的神经随着他俩的离开松弛了下来，她吐了口气，抬手欲撩头发，等触摸到额头上起了细细一层汗珠，她这才后知后觉到，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里，她全身的神经仿佛被人用力拉拽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