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安:「……」
时间都对他们做了什么?明明高中这两人都没这么神经病的。
其实是一群人围观周怡一个人炒辣椒,毕竟大家都不怎么下厨。
周巍见任安安一脸的怀疑人生,问:「怎么了?」
任安安见顾念秋正站在周怡旁边,小口抿着牛奶,看得正认真,完全没注意到他俩咬耳朵。
任安安做了个手势,示意周巍跟着她退出厨房。
「他们高中也是……」任安安努力把「智障」这个词吞回去,说:「有趣吗?」
「什么?」周巍不解。
「就……」任安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们俩的「智障」,只好举例子:「比如『二狗他儿子』,比如『面币思过』,还有……」
任安安把刚刚发生的事仔仔细细都讲了一遍。
「哦,你说这种啊,经常的事。」周巍开始掰着指头数他们俩高中时期的互怼:「这两个人都超级记仇,比如洋哥大夏天给秋姐带热牛奶,然后秋姐给他点热可乐;哦,还有哈士奇,我给你说啊……」
在周巍科普完之后,任安安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直视左洋了。
她仿佛受了顾念秋影响,现在看左洋跟看二哈一个眼神。
周巍把高中能想起来的事都大致说了一遍,提到音乐教室闹鬼事件的时候顿了一下,他不太想回忆这件事,但是他又觉得这是个重要转折点,避不开。
等火锅好了,几个人围在桌子旁边下菜的时候,周巍才问:「当年音乐教室闹鬼事件到底怎么回事?」
「啊?哦。」顾念秋想起来,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说:「有一段钢琴音是我弹的。」
周怡诧异:「我记得当时我一直拉着你啊,你哪有时间去弹钢琴?」
「而且当时我一直盯着呢,钢琴那明明一个人影都没有。」周巍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小时候弹的。」顾念秋解释道:「是我一个朋友放的录音,我怕说出去他又得写检讨,所以对不起啦。」
「秋姐你不厚道,居然还让人埋伏我们。」周巍同桌一脸的愤愤不平。
「不是我。」顾念秋摇头,非常坦诚:「我是听到钢琴音才意识到是他的,前面那段是我哥弹的,后面是我,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熟人。」
几个人都已经记不清那年的钢琴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但左洋印象深刻,问:「几岁弹的?」
「不记得了,可能八/九岁,反正没到十岁。」越长大,小时候的记忆就越模糊。
让她谈童年,她大概只能说一直响的钢琴、总玩游戏的哥哥和蠢然,还有总不在家的爸爸妈妈。
「这么厉害?」几个人都震惊了。
左洋沉默,他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情绪。
学乐器是个辛苦活,尤其是对玩心重的小孩来说,一秒都坐不住。
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能弹得那么顺畅,显然是背后下了苦功夫。
顾念秋喜欢音乐吗?应该是喜欢的。
不然她也不会坚持这么多年。
但是一个人的童年只有乐器相伴的话,实在是太可悲了。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于是从火锅里夹了一块刚煮好的肉放到顾念秋碗里。
「我盯了好久的肉!」周巍敢言不敢怒,又猛然把话题拉回来:「那秋姐,你朋友到底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鬼屋……不是,要去音乐教室的?」
顾念秋也纳闷:「我谁都没说。」
余下几人纷纷附和:「我也谁都没说。」
然后一起扭头看向周巍。
周巍欲哭无泪:「我能告诉谁啊……」
「来,秋姐带你们探寻真相。」顾念秋拿出手机,给周楚然打电话。
电话接通,顾念秋打开扬声器外放,开门见山:「然哥,高中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大晚上去音乐教室的?」
周楚然很快想起来:「哦,你同学说的。」
「谁?」
「叫什么巍的,忘了。」周楚然苦思冥想无果,问:「怎么了?」
「行,没事,谢谢然哥。」顾念秋礼貌道谢,寒暄两句后挂断电话。
一群人再次齐刷刷看向周巍。
周巍被吓得不敢动,弱弱地说:「我真没有,我都不认识这个学长。」
顾念秋想了想,问:「当时你玩的那个恐怖游戏,是不是可以加好友?」
「是。」周巍茫然点头。
顾念秋沉吟两秒,问:「你是不是跟一个ID叫『可爱到鬼见愁』的人说过?」
「卧槽?」周巍开始怀疑人生:「我一直以为那是个妹子!」
顾念秋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肯定是周楚然又用变声器玩游戏了!
吃完火锅,周巍被打发去洗碗,余下几个人开始研究烤肉架。
左洋把顾念秋拉到一边,略带委屈:「你都管别人叫哥,叫我还是喊全名。」
「洋哥?洋洋?」顾念秋试探着问。
「……」左洋撇开脸:「不然还是叫全名吧。」
这声音可爱过头了,左洋觉得这么喊下去,他脑子里迟早被黄色废料占满。
顾念秋:「?」
大家不是都这么喊吗?
顾念秋伸出食指,在他脸上戳了个小酒窝出来,然后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