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握紧的拳头又鬆开。
queen也不说话了。
谢雁手里的动作停了,只有吹风机还在轰轰作响。
「行了,」
风筝转身,伸手拿下她手里的吹风机,他说,「我本来也不喜欢抽烟。」
queen:「?」
你找我要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
谢雁抬头,朝他们一笑,「那我们达成共识了,在我死之前,你们两不准抽烟,不管在哪里。」
她说,「等明天剪完头髮,我们去吃一顿好的,怎么样?」
queen对萌妹的笑容毫无抵抗力。
等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等等,谁说要去剪头髮?」
三个人的都换了衣服,看起来就是三个普通的孩子。
和昨晚上的三个社会少年完全判若两人,去派出所「报导」的时候,民警差点没认出来。
「就是嘛,多好的小姑娘,把自己脸化成那样,」
「别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太危险了。」
「钱够用吗?行,去吧。」
从派出所出来,一直到被谢雁拽进理髮店,queen才发现她和谢雁之间的力量差距。
「你没告诉我她力气这么大?」
「我说了。」
「我没听见,那就是没说。」
一个多个小时后,
queen彻底告别了她的社会生涯。
看着镜子里和旁边女生差不多的头髮,毫无特色的黑色发色,被吹风机吹干后,柔顺地落在肩头。
扎个马尾而已和姐妹头有什么关係啊喂!
这样说全班女生一半都是姐妹头了。
queen:……
等黑桃不在的时候,她一定要染回去。
三个人在路边找了个饭馆,谢雁带的钱够多,足够他们吃喝不愁,饭馆不大,里面就三四桌客人,他们旁边一桌,中年女人抱着的婴儿一直在哭。
饭馆外面车辆来往,声音也很吵,小城的环境说不上太好,但因为春运不好买票,加上没有其他交通工具,他们只有在这里滞留一段时间。
「等吃完饭,我们再去买几件衣服,路上天气冷,」
谢雁盘算着,「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
queen说,「那是你的钱。」
虽然他们一路上,也是花的桃儿的钱,吃吃喝喝也是,但当时是猛哥付的帐,他们没有直观体验,而买烟,买私人物品,他们是自己付的帐。
现在这个情况,搞得好像他们把桃儿当成免费提款机一样。
风筝也说,「不用。」
谢雁知道他们顾虑什么。
「你们不用有压力,我知道你们把我当亲妹妹看待,不会白花我的钱。」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所以,我替你们都记了帐,目前来说,queen欠我四百一十六,风筝欠我六百二十八块五毛五,顺便一提,主要是冬装比较贵。」
[评论区:笑死了,记帐就很骚]
[评论区:你们不用愧疚,随便花,反正迟早要还的]
queen:??
风筝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这里面包括房费,车费,服装费,饭钱和一些零星开销就不用算了,我请你们。所以你们不用担心,随便花啦。」
谢雁展开帐本,「如果你们要查帐可以随时找我。」
queen:……为什么听完后更没有购物的欲望了。
吃完饭出来,外面天气不算好,刮着寒风,冷冷的吹在脸上。
谢雁昨天只是在楼下随便买了些衣物,他们要去坐火车,卧铺票抢不到,只有坐票还有三张,更何况这里的冬天也不算暖和,经常下冷雨,需要多备上几件厚衣服。
刚走出门口没几步,谢雁就拉住了queen。
queen双手在兜里,「怎么?」
谢雁说,「东西。」
风筝也停下来,站在旁边看他们。
「什么东西?」
「你知道的。」
两人对视了好几眼。
queen没动。
谢雁伸手,从她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这个钱包很旧,款式也很奇怪,queen不用钱包,她连钱都不多。
赌桌上的三千块,是她这辈子目前为止的所有积蓄,但这些钱如果回去,还要租房子,还要交学费和生活费。
谢雁保管着现金,她身上只有零钱。
而这个钱包里有大概一千块钱。
这是一笔巨款,钱包本身很旧,主人不会太富有,但一千红灿灿的钱币,把钱包撑的鼓鼓的。
queen说,「怎么了,你要和我学这招?你昨晚上不是已经挺厉害了吗。」
queen的钱,没法挣来,因为之前她未成年,所以那三千所谓「积蓄」,都是其他手段得来的,比如刚才的手段。
现在虽然快成年了,但已经走上了——并且习惯了另一种路。
谢雁说,「我们不缺钱。」
queen回答:「我知道。」
「那又怎么了?你不是记帐吗?」
谢雁拿着钱包回了店里,抱着婴儿的女人还在吃饭,完全没察觉到什么,她的蛇皮口袋行李放在桌子下面。
谢雁从后面叫了她,「这是您掉的钱包吗?」
女人回头,见到钱包,先是摸了一下自己口袋,「还真是!」
她脸冻得通红,「小姑娘,谢谢你啊,这里面是我所有的钱了是,哎呀,差点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