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谢雁接过孩子,说,「十块钱。」
男人抽出打火机,准备点烟,结果就看见谢雁抱着孩子,直接衝进了旁边的女厕所,还关上了门!
砰砰砰!
意识到什么的两个人同时追了上去,但门被从里面关上,他们只能用力撞起来。
本来车站的厕所门就没有好锁,谢雁抵不住,往后推开,门被撞开,男人和胖子都同时摔在地上,谢雁踩着他们,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跑。
外面的人很多,也很拥挤。
她刚到门口,就被抄了近路的男人拦住,胖子也在她后面。
「少管閒事,把孩子给我!」
男人威胁道,「否则打死你。」
「打你大爷!」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随后男人头上就挨了一个砖头。
他眼前一阵发晕,紧跟着被人反手压下地上。
是风筝。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男人被他按在地上,双手反剪,剧痛传来,男人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胖子见状要上来帮忙,却被谢雁一脚踢到要害,
他蹲了下去,「你们——」
谢雁说,「我朋友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你们要在这儿等着,也不一定打得过我朋友。」
胖子聪敏,提着钱袋子就跑了。
风筝鬆开男人,对方听见警察,也爬了起来。
谢雁抱着孩子,跟着两人先离开了候车厅,去找火车站值班的警务人员,报警的话骗上一会还行,等警察没来,男人就知道了。
「你们跟着我多久了。」
谢雁拍了拍孩子,孩子还真的就不哭了。
「没跟着你,过来买烟,碰到的。」
queen本来准备在衣服上擦一下手上砖头的痕迹,但发现是新衣服之后,放弃了。
风筝没说话。
绝不是他们看她去火车站,以为她生气要一个人走了,也不是怕火车站鱼龙混杂,她一个人,也不是看见有人要对她动手,就毫不犹豫地帮她砸人。
「你可真能惹祸。」
queen伸手去摸口袋,皱眉,「我烟呢?」
谢雁说,「我扔了。」
不是在旅馆扔的,而是刚才一片混乱的时候,从她口袋里摸出来的烟盒,直接扔在了垃圾桶里。
没等queen发问,谢雁又说,「你答应过我,不抽烟。」
她看向风筝,「你没抽吧?」
风筝:「没有。」
谢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起风筝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夹着轻淡的烟味。
谢雁说,「这就是没有?」
风筝:「……一根。」
谢雁还是看着他。
半晌,他嘆了口气,说,「不抽了。」
「不骗我?」
「真的。」
谢雁满意了,笑着转头,看queen:「你呢?」
queen低头,「他都不抽,我也不抽呗。」
把孩子给了火车站的值班警员,用喇叭找到了孩子的母亲。
她带着孩子和行李,实在是不好去排队,正好有个男人「好心」说帮她看着东西和孩子,她就去了。
结果回来,孩子就不见了。
女人找遍了这地方,但人太多了,而且男人抱走了孩子,就去了另一个候车大厅,「我太害怕了,如果孩子丢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她哭的泣不成声,「孩子他爸在外面工作,今年回不来,我带着孩子去看他,他太辛苦了,一年到尾都回不了家,我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儿。」
「太感谢你们了,上次你们帮我捡回钱包,这回,」
女人没什么话可说,拉着三个孩子的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你们就是我和孩子的救命恩人,我跟你们磕头了!」
谢雁和风筝同时把人扶了起来。
「不用,火车站很乱,」
谢雁说,「您小心点。」
「好好,谢谢你,谢谢小姑娘。」
女人还握着queen的手,「你们太好了,孩子,谁能有你们这么好的孩子,那是修了八辈子福气啊!」
queen抽出手来。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握着手,用极其感激和郑重的目光注视着。
从小到大,她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黑暗里,被人歧视,被人骗,被人骂是没价值的社会垃圾——
这种感觉,她很讨厌,不知道为什么。
「我去一下厕所。」她仓皇离开。
折腾了这么久,三个人也饿了,等queen回来,他们去吃饭。
吃完饭,又去买这几天穿的衣服。
queen看中的,不是非主流就是链条漏洞,潮得谢雁风湿病都快生出来了,她坚持给他们选了几件正常的衣服。
两人穿起来,好看又精神。
等从最后一家服装店出来,谢雁又挡住了queen的去路。
这次,他们站在没人的小路上。
谢雁有些无奈,说,「你又拿了。」
「我一直这样,」
queen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项炼,「不然你问风筝。」
风筝说,「你管不了她,也没必要管。」
这是服装店里模特的装饰品,但也是出售品。
谢雁说,「我不想在看到你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