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说:「不至于,我再联繫林先生看看,要是找不到,再拜託您报警。」
宁修在法庭上战斗的时候,张秘书就给林可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
「餵。」
竟然是顾承泽的声音。
张秘书心头重重一跳,说:「顾总?怎么是您接了林先生的电话?」
顾承泽说:「他在睡觉。」
张秘书:「……」
顾承泽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秘书立刻说:「好的,我找林先生也是为了您,我联繫不上您的手机了。」
顾承泽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说:「噢,没电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张秘书说:「曾庆果然有问题,我换掉了他,现在正在开庭。」
顾承泽说:「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你了,我只看最后的结果。」
可是张秘书说:「现在代替曾庆在为顾氏辩护的……是宁先生。」
隔着电话线,张秘书也能听到顾承泽的呼吸停止了一瞬间。
顾承泽说:「你说谁?那个宁先生?」
张秘书沉默了一会儿说:「只有一个宁先生。」
顾承泽声音骤然变大,说:「怎么能让他上场?他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张秘书说:「可是宁先生坚持……我没有办法拒绝他。」
顾承泽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也觉得张秘书是压不住宁修的。宁修是多么倔强的一个人啊……
顾承泽的呼吸颤抖了好几下,才缓过来。顾承泽说:「他现在状态怎么样?」
张秘书说:「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体力方面的问题可能更大。」
顾承泽闭了闭眼睛,说:「照顾好他。我就快回来了。」
张秘书问:「现在美国那边情况如何?那名病患答应献出骨髓和细胞了吗?」
顾承泽说:「还需要加把劲,但这决不会是主要问题。只要他的骨髓有用,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过来。」
顾承
泽的声音里有一丝疯狂的味道,张秘书心里一紧,说:「顾总……」
顾承泽恢復了正常,问:「公司情况怎么样?」
张秘书说:「一切还好。」
顾承泽说:「那就好。」
张秘书问:「这么晚了,您还跟林先生在一起吗?」
「我们在实验室里,他累到睡着了,我帮他看着数据。」顾承泽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说:「不要告诉宁宁。」
张秘书说:「……好的。」
张秘书真的有点看不懂顾总了,他一直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难道还没认清自己的内心吗?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明显了。
顾承泽说:「这边电脑屏幕变得不一样了,可能是出结果了。我现在去看一看,然后给手机充电。如果有什么人事情,一定要记得联繫我。」
张秘书说:「好的。」
然后把目光完全转向宁修。
宁修在台上站着,隐约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法庭虽然不小,但是是全封闭的,来的人也不少,很容易让他觉得憋闷。
旁边的实习生递过来一杯水,还有一条手帕。
宁修接过的同时,对那个实习生感激地笑了笑,说:「谢谢你。」
实习生说:「宁律师,你好厉害……」
宁修说:「这些事情,庭下再说。」
实习生目光黯淡,说:「对不起,我太不专业了。」
宁修停顿了一下,说:「你很细心,以后越来越好的。」
实习生很高兴地笑了一下,说:「谢谢宁律师!」
按照宁修的习惯,他是不会在法庭上跟旁边的律师说閒话的。可他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好像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一样。
因为涉及到的事情太多,庭审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顾氏集团提交上去的证据不足,宁修还利用对方的证据链反制了一波。
薛先生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又欣赏又憎恨的表情。
……
好不容易才把这一天应付下来了,宁修已经有些走不动路了,一休庭就瘫软在了座位上。
实习生说:「宁律师你真是太棒了!竟然赢了!看不出来你原来也这么紧张。」
宁修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张秘书连忙迎了上来,说:「宁先生,你现在还好吗?」
宁修说:「还好。顾承泽呢?」
他下意识一问,因为这件事情是如此地重要,顾承泽没理由不来。
张秘书犹豫了一下,说:「顾总他……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宁修愣了一下,说:「噢。」
然后又说:「我没有特意询问他。」
张秘书小嘆一口气,说:「嗯。」
这两个人怎么都这样。
宁修站起来,说:「我有点累了,我想去吃顿饭。」
经过走廊的时候,看到薛先生正靠墙站在一边,像是特意在等待他们的样子。
宁修并没有放慢脚步,可是在跟薛先生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竟然叫住了他。
「宁律。」
宁修停下脚步,扭头看薛先生。
薛先生说:「我听说,宁律已经很久不上庭了,这一次为什么上了?而且据我了解,顾氏之前的法务部里没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