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个道理,《Y》杂誌也不是说动就动的。
江单道:「怎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
时远摊手道:「是你对我太没信心了。我在你面前不设防,你就当我在外面也是傻子了?」
江单道:「你不傻么?」
「嗯?看来我需要拯救一下我在你心里的形象?」
「你就压根没形象,别说救了。」
「是么?我没形象你都动心了,要是哪天我让你看到我真实的一面,你不得爱死我?」
刚冷静下去的江单感觉又被人点了一把火。
「诶,江老师!你们怎么在这?在等大家嘛?」
小琪背着大包冒出来,笑着问道,视线落在江单身上时停顿了一下,眼睛骤然瞪大。
「对,等你们呢,啥时候走?」时远一步迈过来把江单的外衣拢了下,并快速地帮他拉上拉链,一直拉到顶端,差点夹到江单的下巴。
「啊……快……快了,这就走,我……我去叫大家……啊……」
小琪说完转身就走,太过健康的视力果然在某些时刻会变成负担。她,不小心看见江单脖子上红痕的时候,还怀疑自己想多了,然而转眼又看见他俩嘴唇上的破损……这……除了那啥之外小琪再也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她甚至想把眼睛挖出来抖一抖,看是不是进了沙子。
过了一会儿,她又和陆欢还有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出来,江单两人站在大厅,陆欢跟他俩打了招呼,忽然说道:「你俩!是不是背着大家去吃好吃的了!瞧瞧瞧瞧,这嘴唇,一齐上火了吧?幸好我眼尖发现了。」
江单扭头咳嗽了两声。
时远则笑眯眯地说:「是,上火了,这边……还是太干燥了。」
干柴烈火,差点被一把火点着了。
江单问道:「尤雪儿他们……」
「早就走了,」陆欢道:「好像凌晨就退房了。江老师,你们看见网上爆出的东西了吗?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内部人员,要是让我知道是谁……」
她身后在匿名群里发过言的内部人员们噤若寒蝉,各个盯着自己脚背。
陆欢话锋一转,又道:「……我必须给她奖励!干得好啊!大快人心!」
时远在旁边「噗嗤」笑出了声。
之后便是返程。时远怕自己晕机,一直到下午落地,一点东西都没吃。
与陆欢一行人告别后,江单带他去吃了个简单的牛肉麵,时远皱着眉头喝了半碗汤,这趟行程对他来说其实很艰难,几天来他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而且目测还要再缓上几天。
江单约车,问时远现在住哪。时远瞧着他要叫两辆,忙止住,说道:「你不打算带我回家?」
江单道:「你想来我家?干什么?」
时远理所当然地说道:「咱俩都这个关係了,同居还不是早晚的事么。我知道你脸皮薄,没事啊,我脸皮厚啊,哥,要不咱们另外租一个房子,大一点的,离公司更近点的……」
江单顿时想起了当时被暂时搁置的那茬事,狠了狠心道:「我跟你没什么关係。」
时远急道:「亲都亲过了,怎么就没关係了?」
江单拿出成年人那一套,道:「谁说亲过了就一定要有关係?你……全可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
「呵,狗咬完人还知道夹着尾巴认错呢,江老师咬了我,咬完就完了?」
「随便你怎么说,」江单冷冷地看着他:「总之,我依旧不打算同你有任何瓜葛,只是意外罢了。」
时远迎着风望向江单,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理解,道:「意外?只是意外?江单,你摸着你的良心,敢说你不喜欢我?」
江单则坚定地看回去,平静地道:「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他约的计程车正好到了,江单没再看时远,上车后,感觉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似的疲惫不堪。他看着窗外的车流,想起刚才时远既诧异又失望的神情,这一次,时远他……或许会放弃吧。
算起来,这也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难搞的追求者。
江单无奈地笑了声,抬手碰碰嘴唇,破皮处已经结痂,但碰到还是会火烧似的疼。
不知怎么回事,往日里他想拒绝一段关係,只需要推开别人就好了,而面对时远,最具挑战的是如何约束自己。
明明每次都想着狠心拒绝,却总是背道而驰,甚至还把初吻给拱手送出。
江单心神鬆懈的时候也会偶然想,假如就彻底放任,假如真在一起,会不会轻鬆愉快许多?
念头总是一闪而逝,便淹没在理智之中。
之后的几天,尤雪儿那边一直都挺安静的,江单托人打听了一下,好像她团队确实没能找出那个发出照片的人,于是把气都撒在了最开始公开的那家媒体上。
而原以为就此收场不会再出现的人,仍旧在周一的清晨走进工作室。
只是面若寒冰,气压低得吓人,坐他身边的小楠一上午打了好几个喷嚏,最后可怜兮兮地抱了个暖水袋。
像是故意跟江单赌气似的,时远一句话也不同江单说,也不再看他。
康凡信知道他们一起去四川的事,问江单:「那小子咋了?你俩吵架了?」
「没有。他……自己想不开。你这么热心,要不你去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