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凉用温水给扬擦洗了几遍脸之后才发现，他脸上不只是灰尘污迹，居然还有血迹……
只是似乎血迹干涸了太久，早就漆黑一片了，要不是温水不断稀释，也看不出血色来。
发现扬脸上有血迹之后，陆凉因为嫌弃他脏而下意识用力过重的手也立刻收回了力道，儘可能的轻柔一些，以免把他可能好不容易凝结的伤口又给弄崩了。
第19章 第一隻扬（修）
「没事的，不疼，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扬直接抬手就握住了陆凉的手，掌控着他的力道，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脸搓。
「你以为搓死皮呢？给我鬆手，乖乖坐着别动，再动手到脚的小心我把你直接扔出去。」
陆凉被扬忽然的动作狠狠的吓了一跳，连忙叫骂着甩手，阻止扬近乎自虐的行为。
「不动，不动，不要把我扔出去！」
扬被那句扔出去吓得身体一僵，立刻鬆开手，一板一眼的把军姿坐成了木头人，甚至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完全没想过以自己和陆凉的力气差和体型差来说，真的要扔人的话，绝对只有自己把他扔出去的份。
陆凉见扬安分了，才搓了搓毛巾，继续给他擦脸，还好像怕弄疼他似的，每次一看到毛巾上有血迹，就小心翼翼的给扬吹一吹。
「咕嘟。」
感受着微微的暖风和陆凉的温柔，扬控制不住的就心跳加速，喉结滚动不断吞咽口水。
随着搓毛巾的清水逐渐被染红，陆凉才终于看清了扬的庐山真面目。
「扬啊，你其实真的不是人吧？」
原来他不只是体质和力量非人类，就连这张脸也非常的非人类。
整张脸以斜面为分界线，一半是精緻漂亮的不像人，还有一半是诡异可怖的不像人，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惊嘆啊。
「很难看吗？对……对不起。」
扬的整张脸瞬间就羞红了，惭愧的想低下头把自己整个身子缩成个团团，却又因为陆凉不准动的命令，只能可怜兮兮的僵在那边，满脸忧郁。
「也不是啦，至少这半张脸是真的很合我的胃口。」
陆凉这话可不是安慰，他是真的喜欢这张男人的脸，早在陆凉十六岁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有些小众。
在那个同性婚姻法还未通过的年代，陆凉都不介意暴露自己的小众取向，无所谓旁人的目光了，更别说如今身在未来星际了。
陆凉扬了扬唇角，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抬手就朝着扬精緻漂亮的那张脸摸了上去。
陆凉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扬的容貌，什么面冠如玉，英俊潇洒那都是虚的，他只知道他喜欢这半张脸，喜欢到食慾大增，能够就着这半张脸一口气吃下十个干馒头都不带喝水的。
至于另外半张脸嘛——陆凉最终还是好奇的上手摸了摸。
扬的另外半边脸其实也不是说就丑的像是魔鬼了，长相两边还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只是上面遍布着电路似的纹理，摸上去凹凸有致有些像是陆凉那个年代的肉雕。
「那个扬，我试试能不能再擦下些什么东西来啊，如果你疼的话，你就吱声。」
陆凉稍微嘱咐了一下扬，就直接在毛巾上搓了点洁面霜，在丰富的泡沫下再次尝试，能不能把那诡异的纹理去掉。
然而搓了又搓，揉了又揉，泡沫都要溢进扬的眼睛了，毛巾上还是什么颜色都没有染上干净的不得了。
「闭眼睛，闭眼睛，赶紧把眼睛闭上啊，你不疼的吗？」
「凉凉说了不能动的，动就要扔出去。」
扬一边忍着泡沫进入眼睛的刺痛，一边努力的瞪大红了一圈的眼睛，怎么都不愿意闭上。
「傻子！我是说手脚不能动，没说眼睛不行，你嘴巴不也动了吗？赶紧给我闭上。」
「哦！」
扬乖巧的答应了一声，就立刻闭上了眼睛，之前积蓄在眼眶里的生理泪水立刻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陆凉一边直接用手盛起温水给扬洗眼睛，一边担心的问着。
「疼吗？下次别这么傻了，记住我说的话，以后疼，不舒服了一定要说，一定要躲，如果是别人弄疼了你，想要伤害你，就不要客气，直接还手，拆了他丫的。」
这边陆凉在努力的灌输扬自己『正确』的为人处事之道，那边扬却是眨巴着眼睛，立刻就现学现卖的喊起了疼。
「唔，疼，眼睛疼，凉凉给我吹一吹。」
「好，吹一吹，你别乱动。」
陆凉丝毫不怀疑扬有没有作假，直接就着扬俯身探头的姿势就蹲了下来，双手轻推在扬的胸膛前，小心翼翼的为他把两个眼睛都吹了吹。
一边吹，一边轻柔的擦拭，两项交替一直到扬的眼睛不再流泪，眼眸里的红都消退了下去才终于放心的直起了身子。
结果因为扬没把上半身向前俯身的动作收回来，陆凉一起身一抬头，就直接朝着扬的嘴唇撞了上去。
「砰！」一声，陆凉的嘴唇就直接被扬的牙齿给磕破了，力量的惯性和他保持了太久有些麻痹的身体，让他又直接朝着相反摔了过去。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僵硬着不动的扬，一见陆凉后脑勺要往地上砸，立刻就顾不上他之前不能动手动脚的命令，直接一隻手臂环住了他的后腰，一隻手掌垫在了他的后脑勺下面，生生用一个半腾空的姿势，把陆凉以某种不可说的坐|骑姿势，固定住了下坠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