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报纸上的母亲长相有八分相像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赤江那月』目前唯一的亲人。

宫本一树的长相粗略一看只会让人觉得这大概是个心思纤细的艺术家,更不可能有人想到他那双苍白的手上有着多少条人命,他的眼睛是和那月很像的红色,目光里充满着恨意。

「你不是在追查他们的事吗,那我就告诉你,」宫本一树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话尾上扬,「杀死潜伏在组织的卧底——红方威士忌,这个任务可是我亲自执行的。」

……听起来还真是简单易懂的代号,取得还很真实。那月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嘴角。

「但是那个警视厅的走狗竟然敢带着优一起下地狱…废物,该死的,为什么最后会是你这个野种活下来!」

一直作为玩家家庭背景出现的已故母亲,原名就是宫本优。

那月听完这些话下意识就皱起眉,脑海里第一个想法还是16+游戏居然不屏蔽脏话,表面上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男人偏偏被他的平静激怒,又举起了枪。

[磨损的半自动手枪:伯莱塔92FS]

那月感兴趣地分过去一缕视线:「所以你要在这里杀了我吗。」

「虫子君——还是一树舅舅?」

宫本一树冷笑着朝他身后又开一枪:「不要乱攀关係,谁是你舅舅。」

「嗯……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这么蠢的舅舅。」那月反而赞同地点头,看得宫本一树十分火大。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你的命现在就掌握在我手里了,」他盯着那月一字一句地说着,「赤江那月,看在优很喜欢你的份上,我要你跟那个男人一起下地狱!」

「那还真是太过沉重的喜欢。」那月中肯评价,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过现在已经很迟了,只能再练一小时,真可惜。」

他可是很惊喜的哎,尤其是在看见这位舅舅的技能界面时。黑方威士忌不愧是组织的武斗派,哪怕脑子有点问题(那月语)也有强悍的实力,个人介绍里[枪械精通]足足有lv.9的强度,大概叛逃前本身是个狙击手之类的。

鑑于暂时还是个赤手空拳的脆皮,那月本来就不打算和他正面战斗,准备能刷多少技能熟练度就刷多少,物尽其用嘛!

「不要废话,你可以交待遗言了。」

五人循着枪声火急火燎地赶来时刚好看见让他们找了半天的少年正拖着懒洋洋的腔调对持枪者摆手:「虽然我不觉得会死在这里,不过随便啦那种东西,要是真交待了的话帮我给警察学校传个话就行。」

「传什么呢…」

黑髮少年沐浴着月光孩子气地皱皱鼻子:「就『扫墓的时候千万不要给我带甜咖喱』吧。」

刚来就直面好友『遗言』的五人:……

「别拦着我,我要揍死这小鬼!」松田阵平摩拳擦掌咬牙切齿。

「不拦着你,去吧小阵平,把我的份也带上。」萩原研二捏捏鼻根,语气凝重。

降谷零也冷笑一声:「我跟你一起吧。」

「我的份给zero,班长也来吗?」一向对那月态度温和到被吐槽男妈妈的诸伏景光淡定地转头问伊达。

身材高大的伊达班长正跟他们一起蹲在草丛里:「下节格斗课我和赤江搭檔。」

其他今天目睹了班长一打翻十一事迹的四人顿时肃然起敬,决定回去路上给那月买一个新的医疗箱。

仗着出来前存过檔的那月并没有多在意死亡威胁,顶多就是重新走这段剧情很麻烦而已,他也就顺着宫本一树的话随口一说,毕竟那月也不觉得已经刷到lv.6的[自由搏击]会打不过面板上连近身技能都没有的『武斗派』。

结果下一秒持枪的男人就被身后突然窜出来袭击的五个警校生配合默契地压倒在地,再起不能。

两人都没想到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非常同步地愣了愣。

赤江那月:「……原来让虫子君误会的人是你们啊?」

「你这傢伙真的不怕死?居然敢一个人对上拿枪的罪犯…」松田阵平一边卸掉男人手里的枪丢远,一边磨着牙嘲讽,「要是哪天参加你的葬礼,老子一定订上几百盘甜咖喱迭个艾菲尔铁塔给你!」

「我们AA制。」降谷零补充。

先前面对枪口都镇定自若的那月这回情不自禁被想像的画面弄得干呕一声:「你们也太恶毒了吧!」

「不装了?」萩原还有心情挑眉问他。

那月撇开视线:「……回去再说,你们别把他压死了,我还有话要问呢。」

他干脆蹲在宫本一树面前,托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张脸。

这是『赤江那月』的舅舅,也是杀了他父母的凶手。

「你和她一点也不像,起码她笑起来很好看。」少年嘴角弧度不减,浅红的眼瞳中一片冰冷,「而且,虚张声势的人是你吧,一、树、舅、舅。」

「真是条狼狈的丧家之犬,以为发疯乱吠就能祈求在地狱的妈妈原谅你吗?」那月微笑道,「你没有机会了,背叛者。」

乍一听到信息量略大的一番话,几人都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诸伏景光无意间瞥到地上被他们压着那人的脸,怔愣在原地。

趁着他们看不见,心里还有些不爽的那月恶趣味地慢慢对男人无声做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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