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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南又星这点行李,也不需要什么搬家公司,徐晨晨开车送一趟就行。

那个装着槐花酒的瓦罐,南又星并没有放在后备箱,而是紧紧地抱在了自己怀里。

一路上徐晨晨倒是挺想八卦一下南又星和裴世霄的情况,但又不是很敢开口。毕竟他担心南又星心情还没有平静,自己这一问再戳到他心口上。

直到车开到新家门口,徐晨晨帮着南又星把东西都搬出来。

南又星站在门口和徐晨晨挥手告别:「晨晨,谢谢你。家里还挺乱的,就先不留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徐晨晨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没话找话问:「啊对了,你找了保洁吧?」

「嗯。」南又星微微颔首,看着徐晨晨上了驾驶座,才弯下腰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车窗。

徐晨晨将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

「晨晨,以后裴世霄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徐晨晨一怔。

这话的意思是……彻底分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V后会日更qaq

第32章 那场大雨,从未停过。

告别徐晨晨后, 南又星站在门口往客厅里看,明明已经添置了一客厅的家具,但因为客厅太大的缘故, 竟显得有些冷清。

家具都是崭新的, 包装纸都还没拆, 客厅里有股刺鼻的味道, 因为之前送家具的缘故,地板都是脏黑的,几乎没地下脚。

还好南又星定了加急的保洁服务,保洁不一会儿就到了。

四个小时后, 整个房子焕然一新,保洁帮他拆去了家具外边的包装,又帮他把家具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也恢復了洁净。

他挑的家具颜色偏亮色系, 十足的活泼。本该是看着就能令人心生温暖的颜色,但是南又星却只觉得冷,刚刚那点细密的雨丝像是渗透到了心臟的位置,心口只余一片冰凉的冷意。

收拾完了房子之后,南又星只觉得心像是空了一块, 之前总想着他还要收拾房子,现在这唯一的事情都做完了,只余下满心的茫然。

客厅沙发茶几底下铺了成片的长毛白地毯, 他赤着脚踩上去, 脊背抵着沙发底部坐下, 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併拢的双腿, 脸贴着膝盖上。

他一直安静地坐在那儿, 什么都不做, 也不觉得饥饿,直到窗外日落西沉,夜幕低垂,路灯一盏盏地亮起,南又星仍像是一具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他不想码字,也不想做饭,就连药都懒得吃,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整个人陷入在一种浑身无力的疲惫中。

南又星的心里仍在下雨,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大雨。

车祸发生后,他和温时川一起被送到医院,睁开眼时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温时川扑到他身上的那一幕,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温时川呢。」

「你有一点脑震盪,现在感觉怎么样,能看到我的手指……」

「我、说,温时川呢?」

没有人回应他。

南又星一把扯掉腕上的吊水,刚坐起身就感觉头晕目眩,胃都在翻涌,他捂着嘴想吐,刚下床走出一步,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压根无法掌控地跌倒在地。

他又强行爬起来,只觉得医院病房的天花板和地板都在晃动,他在倾斜的地面上用力地抠住了旁边的推车,防止自己跌倒在地,耳边传来细碎的「嗡嗡」声,像是在耳鸣。

有人从后面伸出手要来抓他,南又星挣扎着伸手去抓门框,一边往外跑一边跌倒,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但总归不是这里。

「你冷静一点!你的脑震盪还没好,温时川他……他现在医生还在救治,你不要……」

「……带、带我去!」

对方没有办法,只好带他去了ICU的门口。

手术室门口那盏红灯如血,在他南又星的眼里旋转、倾斜、放大,他抱着膝盖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死死地盯着那盏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红灯。

周围仿佛有人来劝他,有人递水到他唇边,那些人全都模糊成一个个的色块光影,压根辨认不出轮廓。南又星只是机械地摇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手术中」那三个血色大字。

还没做完吗。还没。情况不算太好。

那扇门开合间穿梭着白大褂们的身影,他们衣角擦过的声音,小声交谈的声音,在南又星的耳畔无限放大。头脑眩晕到视线都在晃动,指尖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着,他使劲地掐着食指指腹,努力保持着意识清醒。

直到手术室门口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终于熄灭,一群带着口罩的白大褂们拉开了紧闭的手术室门。

南又星赤着脚跌跌撞撞地迎上去。

带头的医生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两人红着眼睛对视,他闭了闭眼,对南又星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南又星的世界顿时天旋地转,他摇摇欲坠,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要往里面冲,被拦了下来等在门口。不知等了多久,病床从里面被推了出来,一张白布盖得牢牢实实。

「南一,别看了……」有人抓着他的胳膊,不忍心地侧开头。

南又星不听,执拗地伸手去掀那白布。

白布下的那张脸颜色惨青,唇角绷直僵硬,整张脸仿佛都被拉长了,压根看不出来半分温时川平时轻鬆笑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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