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热水,去把袋子里的菜洗了吧。」解和川演示了一边如何取热水后,从一侧的架子上提了一袋 青菜放在安齐的面前。
「你要是觉得累就去外面休息,这里不差你一个。」解和川将打好的蛋液放置在一边,当他拿出两个已 经在热水里泡发了的西红柿时,他又补充道:「多你一个也不多。」
安齐抿唇浅浅笑着,对解和川说了声:「谢谢,对不起。」
解和川愣了下,笑了笑。
两个人各自占据厨房的一边,以中间的灶台为分界线,谁也不肯越过那条线去到另一边,生怕和对方沾 上关係。
「晤......这条围裙我可以穿吗? 」安齐指着墙上挂着的崭新围裙。他的衣服被溅了点点水渍,不得不找条
围裙挡一下。
「不行,不可以。」解和川拒绝的飞快,抬手便把墙上的围裙取下裹成一团塞进了壁橱里。
安齐疑惑不已,但没有出声询问原因。
解和川从角落里翻出他之前穿的老旧围裙丢到了安齐的手边,「你穿这个。」
解和川没好意思告诉安齐,那件粉色的围裙是季云洲穿过的,而且还是浑身不着片缕只穿着一件围裙, 如果仔细看还能瞧见上面的点点白斑。后来解和川就把这件围裙忘了,所以才一直挂在这里。
安齐带着围裙出了厨房,冲林温文招了招手,「能帮我系一下背后的带子吗?」
林温文抱着怀里熟睡的小孩,摆出一副资深老父亲的姿态,语重心长地拉着季云洲的手说:「带孩子真 的很简单,只要足够耐心足够有爱心就行,孩子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恐怖,是很可爱的宝贝。」
就在安齐的手刚举起,林温文就把小孩往季云洲怀里一塞,身下像有弹簧,把他从沙发里弹射出去,飞 到了安齐身边。
季云洲看着怀里小猪崽似的奶娃娃,有些紧张。
而奶娃娃刚沾季云洲的怀抱,立马醒了过来,张着嘴哇哇大哭,恨不得把喉咙哭哑。
季云洲愣了下,立马对着他的脸哭了回去。
季云洲一哭,安齐的弟弟立马就不哭了,可当季云洲一停,他又开始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茵茵被他爸爸和不知名的小孩哭声吵到了耳朵,爬上了沙发从季云洲怀里接过小孩,抱在自己的怀抱 里。
小孩在脱离季云洲怀抱的瞬间止了哭,但还是皱着眉头欲哭不哭的模样。
「又哭了,快去看看他吧。」安齐嘆口气,推着林温文往客厅的方向走。
林温文抚在沙发后,伸出手从张茵茵怀里抱过小孩。
小孩回到林温文的怀里,舒开了眉头,缓缓闭上眼,窝在林温文手臂中安静的睡觉。
张茵茵顺势倒在了季云洲的怀里,季云洲的手抚在张茵茵的发顶,顺着她的长髮。
季云洲说:「这孩子不喜欢我。」
林温文说:「那不说明你长得难看嘛,这孩子到谁手里都不不哭,只有你抱会哭。」
林温文话刚说完,一颗没剥完的大蒜落到了他头上,砸了个措手不及。
解和川站在厨房门口,冲林温文亮了亮手中磨的锐利的菜刀。
「不许说爸爸不好看! 」张茵茵也挥着手,作势要打林温文。
林温文瞬间被孤立了,他向安齐投去求救的目光。
安齐抿唇笑着,「他那么好看,你做什么说他难看?」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鸣鸣鸣。」林温文假哭两声,立马招来怀里小宝宝的嫌弃,一巴掌打在 嘴巴上。
「完了,我家崽也嫌弃我了。」
灶台上的高压锅开始沸腾,从解压阀里冒出嗡嗡雾气,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窗外的雪又下大了些,已 经蓄了一层雪,足够捏个小雪球。
窗户上也起了薄薄的雾,客厅等饭的人已经坐到了桌上,季云洲捏着筷子敲了敲碗,两条腿踩在椅子的 横樑上抖了抖脚。
解和川和安齐也陆续上了桌,一餐热热闹闹的饭,在几个人欢快的嬉笑打闹中揭开了帷幕。
季云洲觉得自己还像是在做梦,他有多久没这样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单纯的只是吃个饭,聊一下家常。
上次应该还是在几年前他妈妈没有病逝前,之后他便被迫投入了工作中,为了自己的事业费心劳神投入 一切心血。每天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去应酬的路上,短短几年,自己就有了爱人,又十分奇妙的拥有了一个孩 子。
「大爸爸,你看我在碗里画了个花诶!」张茵茵拿着筷子蘸着酱油在碗里画着花。
解和川看了眼,握着她的手带着动了动,碗底的花立马变得格外灵动。
林温文立马打趣道:「你家大爸爸动次笔少说几百万,你有钱付吗?」
解和川在和林温文的合作中,拥有了自己的公司,是负责建筑设计,虽然规模不大,却在行业里属于金 字塔顶尖。
至于他哥哥,由于股市上节节败退,公司早就被人恶意收购,成为了别人家的产业。
张茵茵当即涨红了脸,指着季云洲嚷道:「小爸爸有钱,小爸爸付!」
「好,晚上小爸爸付钱,茵茵去爷爷家睡觉。」
张茵茵哈了声,疑惑的看着解和川,「为什么小爸爸付钱,茵茵要去爷爷家?」
安齐和林温文都笑了,季云洲红着脸,遮遮掩掩脸上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