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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惩罚,就是一无所有。呈书觉得,她这样的歇斯底里,反而比趾高气扬的模样来得更顺眼。

第三个,剧情没有额外主线人物了,所以呈书猜,她恨她自己。

原书呈书恨自己不识字,看不懂和离书;怨自己太懦弱,竟然上了贼船当了军妓;还悲自己太衝动,抛下父母独自面对悲痛自己选择独亡。

所以呈书一到来,就将所有不对的地方都纠正了过来。如果原书呈书还在的话,看到她这副模样,应该也会感到欣慰的。

耳边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呈书中断回忆往李英琦家门口望去。只看到李英琦单手撑着门,他脚边是匍匐在地上的黄澄澄,疼得捂住肚子说不出话来。

——李英琦竟然打人了。

呈书稍稍有些吃惊。

原来是刚刚,黄澄澄产后忧郁症发作,动手就要去推李英琦,碰巧李英琦喝了点酒,又担心她怀中孩子的安慰,就一个衝动将黄澄澄推倒了。

接下来两人会发生什么事情,呈书也不想看了。

她招招手叫来一个报童,给了一张大洋,说:「你过去,跟那对吵架的夫妇说,请不要在街头斗殴,先生不要殴打女人,不然牢里见。」

「好的,女士。」报童拿了钱喜出望外,立刻两隻小腿飞奔过去,装着刚刚呈书严肃的模样,将这话说出来。

李英琦注意到报童手里拽紧的大洋,错以为是附近居住的哪个有名望的家庭,看不过这柴米油盐的生活,找了个报童来代替出面处理吧…

他立刻停下了动作,假装贴心地扶起黄澄澄,问报童:「抱歉,打扰到那贵人了,或许我可以找他亲自道歉吗?」

这道问题呈书教过报童回答。

报童声如洪钟,一字一句地说:「那人说不用找他,他只是红领巾。」

「什么巾?」李英琦懵逼。

而角落,呈书已经离开了,不会再去关注原书的男女主了。

完成所有快穿任务的她开始着手新一轮的物理研究,那架势,简直要把核物理这三个字刻进她的DNA里。可是,也是同年年底,北城的战争打得激烈,这是一场真正的血战。

才堪堪半个月,整个北城已经成了半个空城。乐彼餐厅也结束营业很久了,呈父坐在饭厅中央,皱着眉头沉默地抽着烟。

「整条街只剩下我们一家了,到昨天为止,邻居都搬走了。」呈父宛如自言自语般喃喃。

仿佛为了配合这句话的意境,附近没有关好的门窗在微风中啪啪地响着,窗外飘过一张踩碎的旧报纸,上面隐约写着几个大字:空袭,警报。

呈书拿着行李下来,安慰状地跟父亲拥抱了一下,心里明白,如果今晚再不走,在月亮到来之前,最先迎来的就是炸弹的爆裂和天际无尽的火光。

一家人收拾东西,匆匆离开,成了这条街最后的回忆。

火车站内,乌压压的人一股脑地往站台上挤,有些人甚至连行李都不要了,就为了给家中小孩、老人多让一个位置。除了像呈书这种有政府的保护,有车票可以进车厢的人外,还有不少没有车票,只能趴在车顶怎么都不下来的人。

站长说危险,他们说:「只要上了车能离开北城就够了。」

但趴在车顶哪里会安全呢,果不其然,火车才刚启动没有几分钟,过第一个拐弯的时候,顶上就有人哭喊:「有人掉下去了!」

火车不会为掉下去的人停留,依然龟速般地爬行着,顶着车顶无数哭喊啜泣声往目的地前进。

他们这辆车,是政府安排,为了让高知人士和重要设备迁至云贵的车辆,所以每个位置都有专属的人或物的编码,可哪怕安排的那么规整,火车里依然人贴人坐着,或者说是交迭着,一点呼吸的缝隙都没有。

呈书就这么在艰苦的交通环境下,就着白天微弱的日光写着实验报告——这是一份关于中央研究所工作重心转移的报告,她们此行南下,就是为了做物理探矿,为战争提供能源支持。

呈母碧莹对着报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直不断地摸呈书的头,像是在安慰或者提前缅怀什么。

战争一触即发,每个人都不可避免。

紧接着,就是长达数年的艰辛斗争。

8月15日,一个普通的早晨。

呈书还在矿区里勘测着矿产能源,这也是她从大学到现在一直在做的工作,动作熟练的不像话。忽然,从外头衝进来了一个穿着布衣朴素的农民,兴奋地高喊:「广播来了!广播来了!」

广播,什么广播?

一群研究员停下工作,仔细倾听,隐约听到外头有人声鼎沸的欢呼声,哭喊声,还有那字字坚定,响彻全城的广播声。他们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稀泥往外头跑去。

这是呈书,或者说是研究员们平生未见的景象——随着投降广播的播放,全市躲藏起来的人民都从屋子里出来了,他们在街上拥抱,欢笑,紧接着就是哭泣。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带领着大家声嘶力竭地唱着爱国歌。

呈书也跟着笑,跟着人群晃荡到码头。

那里停靠着一艘战争结束后回国的船,一个娇弱的女孩被岸上一高大男孩抱下船,两人明显是战后重逢的情侣,在这激昂的氛围下,两人先是拥抱再是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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