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鞭子打我——用鞭子打我!求求你!求求你!打我……打我……」

母妃惯用的,那条手柄上镶嵌了西域红宝石的长鞭……

母妃……

顾客慈云淡风轻地加重了脚上的力道,不顾宫九的挣扎继续动着手上缠了貂毛的花枝。

宫九的手疯狂挣扎却始终未能挣脱桎梏。从始至终,顾客慈与宫九的接触就只有鞋底隔着衣服的那一小片。

宫九的形容越发狼狈颓靡,他开始剧烈的喘息呻吟,瞳孔放大,带着求而不得的目眦欲裂,他的面上闪过一丝狠绝,牙齿一用力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唇舌咬去!

顾客慈的表情一变,当即将手中的花枝眼疾手快地塞进了宫九的嘴里。而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板打在旁边的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玉罗剎一身冷厉煞气径直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顾客慈意外地转头。

玉罗剎的表情古怪,欲言又止。

嘴里被塞了花枝整个人满色潮红又衣衫凌乱的宫九:「嗯-唔!」

顾客慈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那个……听我解释?」

「倒是不用和为兄解释。」玉罗剎幽幽道,「不过阿兹啊,你想好怎么同你那位宗师大圆满的夫人解释了吗?」

顾客慈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将脚下的宫九踢开,末了鞋底还在地上蹭了蹭,一阵风似的擦着玉罗剎的肩膀跑出去。

玉罗剎耸了下肩膀,然后反手在顾客慈出去的瞬间将门拴上。

悄无声息地走到宫九的面前,蹲下身子,抬手直截了当地卸了宫九的下巴,然后却笑着俯视宫九,声音如四月的江南一般温柔可亲:「小九儿,十几年不见,都长成大人了呢。来,告诉舅舅……为什么要动舅舅最珍贵的阿兹?」

熟悉的白雾笼罩上玉罗剎的周身,宫九却如同看到了这世间最令他惊恐的毒蛇一般,那被卸去了下巴的脸上满是狼狈与恐惧。

……

顾客慈在跨出门槛看见空无一人的院子时就知道被骗了,刚转过身,门板就毫不留情地在面前被拍上,紧接着还传来了闩门的响声,摆明了玉罗剎是不想让他进去。

在外间找了个阳光好的地方靠着闭上眼,顾客慈想起方才在宫九体内感觉到的那股内息,与他修炼的功法似乎有着微妙的不同,宫九修炼出的内息总感觉带着一股子不受控制的邪性,而方才宫九那模样……

不过既然玉罗剎能这么快抵达临安府,那就证明他此前的的确确就在距离临安府不远的京城,他受重伤的消息也一定在第一时间内传去了京城。

如果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的话……

将最近的事儿在心里盘着转了一圈,此时的顾客慈哪里还有平日里散漫懈怠的模样,一双眼睛里闪烁着谋算的光,身边的人除了不舍得利用的东方不败,简直就是挨个算计了个遍——哪怕是半路冒出来的还不确认是不是亲哥的玉罗剎也不例外。

树枝上的雀儿一声声叫得欢快,顾客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听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正用手帕擦着双手的玉罗剎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也不意外顾客慈在外面等着,玉罗剎手一捏将沾染了血污的手帕碾碎,看着顾客慈的眼睛里带着歉意与几分内疚:「是哥哥没处理好,这次让阿兹受罪了。」

顾客慈之所以会在这里等这而非回去抱自己夫人,就是因为玉罗剎此番前来之后对着自己身份十分肯定的态度,他顿了顿,直截了当地问:「那瀚海玉佛里的东西是你做的?」

「阿兹真聪明。」玉罗剎温温和和地笑,「毕竟那墓要挖,总得给朱家人一个交代。那小皇帝和他老子一样又认死理又讨人厌,嘴巴还紧,难缠得很。」

「我的阿兹天生体弱,胎中带毒,但也正因为如此,在他三岁前几乎是三餐进食一种名为婆娑花的神药。」

玉罗剎看着顾客慈的眼神很柔和,是一种与之前尚且隔着隔膜看不真切的亲近不一样的温柔:「婆娑花乃是西域神花,千金难求一朵,闻之可清心静气,助益功法;食之可延年益寿,拓宽经脉,乃是当时无数武林人士前往西域想要求取的神药。」

「你幼时吃了太多的婆娑花,大抵是有些吃厌烦了,后来你只要一闻到婆娑花的味道就犯迷糊。」

「只不过婆娑花已经在战火中被烧了个干净,普天之下只有瀚海国曾经保存了一瓶婆娑花碾成的粉末,被灌进了中空的瀚海玉佛之中,以缓解瀚海国王室代代相传的头痛之症。」

玉罗剎说到这轻轻哼了一声:「只可惜,蠢货之所以蠢货,就是嗅闻再多的好东西,都改变不了不用脑子的愚蠢。」

顾客慈不意外玉罗剎会试探自己,他只是意外于当初明明在主神空间重塑了身体,他居然还保留有曾经身体对某种药物的反应?还是说……

顾客慈的嘴角抽了抽:「那劳什子花,是不是很难吃?」

玉罗剎的脸上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顾客慈:「……」很好,懂了,难吃到那种东西已经深深印刻在了脑子里呢。

玉罗剎又道:「宫九的母亲是曾经跟在我身边的人,阿兹想问什么都可以问哥哥。只不过还是莫要过多接触小九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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