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门外有不少人都在吸冷气,还有脚步声极快地远去,大概是去通知老闆这惊人的发展。

按常理来说,被富有美貌的女子如此放下身段乞求,大多数人都会立刻应承下来,何况还不需要任何付出,红叶屋这下是要痛失摇钱树了。

可惜对方是个异常不解风情的付丧神。

「绝无可能。」长谷部终于忍受不了这没有意义的对话,半夜起来到现在还没吃早餐的他表情冷酷地拒绝道,「因为这件事与我毫无关係,我身边也并不需要你。」

「……是因为我的身份会让您蒙羞吗?还是说——」女子的声音一下冷了起来,但嗓音柔婉,听起来并不明显,「您已有家室,无法接纳这样的我呢?」

「与身份无关,我已经决定将终身献予所服侍的主人,」长谷部并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变化,或者说他已经不想再去在意对方的态度,「此身只为达成主命而存在,不会有任何例外。」

话语十分坚决,只差补上一句「不要过于纠缠」了。

哎呀哎呀……

青江真是很想嘆气,这句话为什么不说给真正该听的人,不合适的情境下只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长谷部还真是一点天分也没有。

就判定他今天考试不合格吧。

愉快地做下了决定,大胁差开始思考脱身之法。

「您若执意否认,我就唯有一死了!」

女子从袖中掏出一柄短刀,比在自己的心口,神情决然,然而外行人的手势让两名付丧神没有过多的在意,就算对方真地发力,他们也能及时将刀夺过来。

「胧,你要干什么!」

外面传来一声惊叫,随后衝进来四五个人,想要抢下刀又不敢,只是将女子围住,管教游女的妈妈神情无措地衝进来:「快,别让她受伤了!」

胧?

两名付丧神听到名字后面色微变,今早的闹剧从知道对方名字后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如果说之前还只是为了不给审神者带来麻烦而应付她,那么这与历史改变异状密切相关的人知道长谷部刀纹就成了值得好好思考的事。

「我若是不能待在他身边,便宁可死了也好过这折磨!」胧高声喊着。

「不能啊,」妈妈急得满脸是汗,一边擦汗一边用手在背后指点打手们不引起对方注意地绕到身后去制服她,「你再想想,胧,老闆还需要你呢。」

「他只是怕我死了再也不能从我这知道东西去献媚而已,」胧傲慢地说,却在看见长谷部冷眼旁观的神色时又气又苦,「我心意已决——」

正当屋里闹成一团时,笑面余光却看到什么白白的东西一蹦一蹦地从廊下进了屋子,然后向自己凑过来,只不过所有人类都对此视若无睹。

那是自己之前送给审神者的雪兔,已经被两片竹叶装饰出耳朵的雪兔奋力在他膝盖前一跳,落在大胁差特意低下的肩头上。

「你怎么来到这里了?」大胁差笑着低声问,顺便用手指摸摸翠绿的竹叶耳朵,这个动作毫无疑问地引来了长谷部的羡慕眼光并开始向这边挪动。

「你们去了很久也不回来,」雪兔细声细气地说,但声线无疑是审神者的,很容易就能想起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是不是需要我拿金子来赎你们呢?」

「我可是很谨慎的,」大胁差看了一眼没听懂的长谷部,「只是长谷部确实有笔风流债说不清了。」

「笑面!我绝没做过这种事!」

「好的好的,」大胁差示意他小声点,随后又向雪兔说,「我们儘量快点回去,只是要给你找点麻烦了。」

「儘管推给我吧,」雪兔回答,「光忠的早餐要凉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在我看来准时用餐都更为重要。」

然后雪兔支起自己的叶子耳朵,蹭了蹭笑面的脸,这大概是审神者想拍拍他的肩,但由于式神并没有具体意义上的手脚而变形成了这样。

不过很可爱。

「……二位武士意下如何?」

询问的话提醒了大胁差现在还不是和兔子愉快玩耍的时间,他只能嘆了口气,看着面前向他提出要求的年长女性。

胧已经被夺下刀带到一边的屋子去照顾了,临走前还不断回头看着长谷部,可惜打刀那时候正全神贯注地听兔子说话,没看到深情哀怨的眼神。

红叶屋并不介意将胧託付给她中意的人——我们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养育看待——钱也不是问题,嫁妆可以奉送,只要好好照顾胧就行了——真心希望她幸福——所以请武士大人答应了吧,只是要给我们一定的时间做准备。

亲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知道这女子大概是掌握了什么重要情报足以要挟的大胁差一哂。

「不需要,」长谷部心情基本上已经糟糕到了极点,「你们这些无礼之人……」

「胧除去出身略有瑕疵,再没有什么缺点,她也不是要求正室之位,」妈妈脸上虽仍挂着谄媚的笑容,语气却变硬了不少,「红叶屋的背后主人你们可以去打听,若是因为这种事影响到你们侍奉的主君,就不便成为一桩美谈了。」

……喔,宁愿选择威胁客人也要让她如愿吗?

笑面青江很感兴趣地抬手阻止了长谷部那几乎已经到了嘴边的冷笑:「我等家臣的婚姻大事,当然要请示主公才能下决断,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我们的住处,来日方长,何必就在此时强要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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