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学士多心了,我放火,纯粹是今日看到皇上不愿意去汤泉,但又怕引起其他王公大臣的不满,所以才随手点了一把。」秦放说,脸上褶子都不打一个,看不出丝毫心虚气短。
谢瑜又逮着冯彧说:「一路上我们可没碰到冯侍中,冯侍中难道能未卜先知,知道皇上不愿意?」
冯彧眉梢一挑,「我可没放火,一直都是你自说自话。要给我安罪名,至少得拿出证据来!」
「你——」
两个人是存了心不配合是吧?
「冯侍中,你身上的……」
「烟火气是吧?谢学士这话你也就能哄哄秦将军这样的老实人,谢学士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谢瑜气得胸口痛,秦放本也要走,到门口又退回来,「谢学士是不是也觉得我蠢?」
谢瑜:「……」
「好,我知道了。」
「……」
我说什么了?你知道个屁啊!
秦放走出没多远,就在不远处看到故意等他的冯彧,他问,「冯侍中是不是也想套我的话?」
他不是蠢,他只是说话直而已。
「你知道?」
「知道什么?」
「呵呵。」冯彧不屑得很,「下次要有行动,最好通个气,免得像今日这般。」
「你们还说没事瞒我?」谁知谢瑜突然冒出来。
冯彧、秦放侧目:「谢学士,请自重!」
堂堂一个状元郎,偷听墙脚合适么?
说罢,两人各自回家,谁都没搭理他。
谢瑜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
第六十章 万寿宴
师荼以小皇帝害怕为由, 亲自将她送回去。
「陛下腿可还软?」
我腿软是因为纵火吗?是因为你!
不对, 朕哪里腿软了?
「夜深了,摄政王可以回去了。」元霄端着皇帝的架子下逐客令。
师荼不仅不走, 还让桓煊将没处理完的奏摺拿这里来批阅。
「陛下困了就先睡吧。」
什么叫做先睡?搞得好像我们要一起睡似得。
元霄不满得很, 正要说什么,桓煊道:「有数十名高手已经潜入南山, 如今不知去向,难保不是冲陛下来的。」
元霄:……
师荼悠閒地批阅完一本奏摺放在旁边, 安抚道:「有秦放在外, 有臣在内,没人动得了陛下一根毫毛。」
元霄突然有点怂,坐着这皇位上,就如同给天下野心家竖了一个靶子, 谁都可以把注意往她身上打。
「摄政王, 要不,朕现在就赐你九锡, 再选个良辰吉日禅位?」
谁知这么中听一句话竟然将师荼给得罪了, 那位冷眼一扫, 竟然直接搬去外殿, 内殿就剩元霄和一个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常桂。
元霄看常桂, 常桂也看她。
「要不,陛下也去外殿?」
元霄生气了,「没他,朕还有秦放!」说罢一声喊, 但这次却没人应答。
常桂有些不忍心了,「陛下,秦将军去查纵火犯了。」
元霄:……
她只用了不到三秒时间做心理建设,下一秒便端着帝位威仪,去了外殿,便坐在龙椅上,开始打盹。
师荼斜眼看过来,生生咽下一口郁气,等着人睡熟了,又将人抱进内殿龙榻上,又将办公的案几抬到距离龙榻不足三米的地方。
不多时,桓煊接到消息,进来与他耳语几句,师荼回头看向龙榻上熟睡的人,为了难。
「摄政王可是有事要去做?」
「临淄王带了人要去搜镇北侯的住处,镇北侯不在房间。」
若真让他搜了,随便藏点什么东西就能栽赃陷害,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的人搜!
「秦将军已经去了,我怕他挡不住。」
他更怕的是,有人声东击西,将他也引走,会对小皇帝不利。
常桂也看了看龙榻上的人,不是不能这样将小皇帝抗走,但是被人看到终是不好。
「奴婢叫千牛卫抬顶轿子跟过去,让桓侍郎护着,摄政王先赶过去救济。」
除了秦放,现在将小皇帝交给谁,师荼都不放心,真是恨不得将人拴在裤腰带上。
干脆直接将人拎起来抖了抖,「陛下,有人抢你银子。」
小皇帝一个激灵就醒了,「哪里?谁抢朕的银子?」
师荼自己被活活噎了一下,将人往肩上一抗,便朝王瓒的住处奔去,元霄被他颠得胃痛,「你这是要去哪儿?」
「临淄王元祺要对王瓒不利。」
元霄知趣地闭了嘴。
此刻的王瓒正是对面露天温泉泡澡,便看到两大群人往自己的住地奔去,一群是千牛卫,一群是临淄王自己的侍卫,训练有素的警惕性告诉他,临淄王要搞事啊,他刚从温泉池爬出来,就见到另外两道身影率先落在他屋顶上,在临淄王破门前,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王瓒脚下一滞,那不是师荼和小皇帝么?
「搜!」
「临淄王,谁给你的权利,在汤泉行宫肆意妄为?」
师荼将小皇帝往旁边一放,大马金刀往那儿一站,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对方十几人,他们就两个人,可这两位身份在这里摆着,谁都敢轻易越过去。
「本王是受太后懿旨追查纵火伤人之人,有人看到镇北侯王瓒曾在纵火地出现,自然是要带人来搜一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