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试镜之前感悟到如何演绎「暗恋兰轲的小演员」这一角色吗?
不确定。
与此同时,白晖濡刚刚结束了冗长的董事局会议,人散了,他开口询问秘书谈郁的情况:「他还在办公室里吗。」
「是的。」秘书有些惊讶,那位罕见的雌虫不在办公室能在哪,总不可能一声不吭跑了。他端上咖啡,但白晖濡已经起身离开会议室,说:「不必了。」
这时另一位助理走上前,将他的私人通讯递给他。
白晖濡发觉来电是自己的雌父,他按下心里浮沉的情绪,走到窗台接了电话。
雌父先与他聊了集团的风波。
他心不在焉,简短地与对方解释了会议的情况。
父亲话锋一转:「你到克多星系去做心理治疗了吗?」
「没有。」
「休假就过去一趟吧,自己多上心。」
「我知道。」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晖濡推开办公室的门,谈郁趴在桌上,像是已经睡着。
他步伐一顿,再走近的时候对方已经醒了。
谈郁坐直了上身,停顿了一下,问:「几点了?」
「六点半。」
谈郁睡了一会儿,身上疼,这让他不太清醒,坐着缓了须臾。
他做了噩梦。
他梦见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自己死去的两位年幼兄弟的空洞眼睛,他们的躯体被流浪者咀嚼,嘴巴里是氧化的脏兮兮的血。
谈郁摇摇晃晃地走到被污染的水源,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绿色液体流过他的脚边,他在里面看清了自己惨白的脸,以及头顶掠过的巨大飞船。有人在远处在呼唤他的名字,他听见自己答应,但是密密麻麻的枪声又响了。
这是谁的记忆?
醒来时,耳畔系统提示嗡嗡作响催他追求男主。
他忍着不适问白晖濡:「一起晚餐吗?」
「已经定位置了……你看起来不太好,怎么了?」
男人说着,碰了下他的额头。
谈郁皱了眉头:「做了噩梦,没事。」
「这里睡了一道痕迹……这儿。」
白晖濡垂眸看着他,碰了一下谈郁的脸颊。
谈郁撩了撩眼皮,视线掠过男主收回的手。
男主似乎比他更擅长暧昧?
【现在是他在引诱你吗?】
【宿主,该飙戏了,演出来你喜欢他追求他的样子。】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表现?
肢体接触?
吻?
谈郁联想到导演的建议。
「你脸上没有痕迹,这里。」
谈郁对他说。
他思索着站起身,凑上前在白晖濡脸上轻吻,他刚才被碰过的位置。
一触即分。
谈郁随意地做完任务,没有听到系统的催促,他推测这大概是可行的办法。
他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发现男主没有跟上来,回眸问他:「走了?」
白晖濡呼吸一顿,盯着谈郁说话时微微张开的嘴唇。
他下意识地抿了下唇,垂眸说:「嗯。」
白晖濡垂首跟在他身边,眼前浮起儿时读过的童话绘本,成群的雄虫们簇拥着头戴皇冠的雌虫进入洞穴,那是虫母。
白晖濡在谈郁身上察觉到了微妙的危险。
那些关于他的传说不是故事……雄虫的崇拜和恐惧也是真实的。
眼前这个虫母少年是脆弱、高危、冷静和美貌的混杂产物。
他应该日日夜夜被锁在雄虫的房间里。
晚餐订在市中心一家顶楼餐厅靠窗的位置,两人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谈郁往外看了一会儿,远处是万丈高楼和黑夜。
「你以后打算一直做演员么。」白晖濡这样问他。
谈郁看着男主的面庞,倏然想起原着里自己的结局——在得罪了男主、为白月光发疯之后,他彻底消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而男主重新恋爱,找了一位神秘伴侣,不久后秘密结婚……
消失的他去了哪里?
被杀了吗。
谁下的手,凌非,白晖濡,或者其他人?
谈郁很想知道。
第60章 虫母8
8.0
谈郁回了神:「暂时是。」
「兰轲的电影角色很好,你能拿下来吗?」
「也许?」谈郁看着他,意识到这人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快有结果了,到时候告诉你。」
白晖濡很轻地笑了下,说:「我和兰轲认识,以后有机会一起见面。」
原着,他的角色正是因此才对白晖濡纠缠。
他需要这样的机会,与兰轲更进一步。
谈郁:「你们很熟悉吗?」
他听说的消息是白、兰二人是朋友,原着也这样书写。兰轲的父母都出身显赫,豪门关係盘根错节,彼此之间几乎都相识。
白晖濡却语出惊人。
「他是我异父的兄弟,比我大几岁,」他这样说,「家族聚会偶尔会见到。」
这就是系统口中原着不曾描写过的细节设定?
谈郁眼里有一丝惊讶。关于兰轲的传闻在圈内很少,这个人性格严谨,不沾烟酒没有恶习,单身无伴侣,几乎没有任何□□,除此之外只提到他出身显赫,兰是遥远星系豪门家族的姓氏,他没有像家族成员那般从政或者经商,反而去从事导演工作。
雌虫的地位很高,有时候他们的婚姻不止一次两次,身边的雄虫换了又换,白晖濡的雌父大抵也是如此,这种情况倒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