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狼狈地爬上车，坐到后面的位置上。
「我……我们要让这位先生做司机吗？」
两隻凶兽加洛星渊目光立刻投射过去，仿佛都在问：有什么问题？
杨琪嘴角抖了抖，「对不起，是我大惊小怪了。」
车子慢慢启动，离开原地。
饕餮这才开口道：「楚天行师徒住的那个别墅不是他们自己掏钱买的，而是抢了这个怨灵的。」
怨灵名叫张程，他从乡下到了A市打工，辛辛苦苦攒了一笔钱，加上乡下父母的积蓄，被中介忽悠着买了一套别墅，结果刚装修完在晾晒期间，就被楚天行这对无良师徒给占据了。
他去到自己的别墅内，正想讨要说法，恰逢楚天行那日心情不好，看到他来闹事，直接就把人舌头拔了，还把人丢在天桥底下，还用符印把人困在其中。
B市的冬天会零下度数。
一个普通人在零下直接冻成了冰棍，死得了无生息。
张程的尸体被发现后，只是随意当做流浪汉意外冻死处理，而那栋属于张程的别墅，被楚天行用特殊的手段改了房产证上的名字，找了点藉口，莫名就换了个业主。
张程似乎听到了饕餮的话，司机勐踩油门，快没把车内两个人给吓死。
他一边开车，一边呜呜地落泪。
浑身的煞气都要把车窗淹没。
斩戈爪子拍了拍驾驶位的椅背，「专业一点！你现在是本座的司机！」
「呜呜呜……」张程放缓车速，歉意地哼唧了几声。
每次一提到伤心事，他就无法自控。
杀了楚天行，他的房子也不再是他的，可是，只要能够回去，一辈子都呆在里面，他魂飞魄散也愿意。
斩戈不自觉地插刀，「那个房子业主名字都不是你的，楚天行一死，房子就变成楚甜甜的，你就算在这里哭也没什么用吧。」
「呜呜呜……」张程更绝望了。
洛星渊满头黑线。
「斩戈，你别刺激张程了。」
斩戈闷闷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为什么人类不爱听实话，现在连怨灵都不爱听了。
杨琪奇怪道：「所以那个别墅就这样变成了楚甜甜的了？难道相关部门也都不调查一下吗？」
这房子买的时候是谁的也都没人管？
「张程死亡的时候，身上没有身份证之类的吗？手机呢？总可以联繫他的家人吧！」
这房子是张程买的，如果可以想办法把房子换回张程的名字，那受益人也是他的家人才对。
「当时楚天行直接把张程毁容了，还把对方身上所有身份凭证都毁掉了。」饕餮吃掉了楚天行的记忆，自然知道对方当初做了些什么。
这个楚天行真的作恶多端，无耻至极。
杨琪脸色一白，吶吶道：「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这么嚣张？就因为是修者就能够如此肆无忌惮？连平民百姓的东西都说抢就抢？
「修者在这个世界，就是特殊的存在，他们和普通人一向不会有太多的交集，」饕餮回道，「只是有的人就喜欢越界，靠着旁门左道满足自己的欲望。」
车内的两人沉默。
「我们是不是可以帮助张程？」杨琪突然道，「比如找到张程的家人，然后拿出证据证明张程才是业主，把房子还给张程的家人。」
这样总比便宜楚甜甜强。
「这件事，你最好等黄子明清醒过来之后，让他帮忙。」洛星渊建议道。
他后面搜索过黄子明的家世，这傢伙家里就是搞房地产的，而且张程买的别墅开放商恰好就是黄家。
黄家一句话，顶过他们跑断腿。
杨琪有些犹豫道：「这样不太好吧？」
他并不想和黄子明有太多金钱上的牵扯，这样会显得他是在觊觎黄子明的财势。
「你这个人真矛盾，突然好心要帮这怨灵，一会又推辞说不好，倒不如一开始别说这话。」斩戈直接道。
这人类说话没头没脑的，一点计划也没有，完全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穷奇，你说话注意点。」饕餮警告道。
斩戈白了饕餮一眼，「本座在教你的宿主怎么做个人，你闭嘴。」
「你……」饕餮呲牙。
杨琪抱着饕餮，歉意道：「对不起，是我说话不经过大脑。」
「子明他家里有开发房地产的，我到时候问一问吧！」
张程扭头，看着杨琪，苍白凹陷的脸上儘是感激，「呜呜呜……」
杨琪意外地领会到了张程的意思，他慌慌张张地摆手，「不用谢我，我也是帮你问问子明，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帮你达成所愿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被怨灵感激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啊。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是也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杨琪看着洛星渊，突然道：「洛先生，您是修者对吗？」
洛星渊低声道：「嗯。」
杨琪心头一片火热，他看着饕餮期待道：「我也可以修炼，对吗？」
如果他可以修炼的话，黄子明就不会被楚甜甜迷惑住了。
「可是你不是怕鬼吗？」饕餮有些为难道。
杨琪一听，不解道：「修炼要和鬼接触？」
洛星渊解释道：「嗯，刚开始修炼要学会吸收阴气，之后要把阴气转化为阳气，达到体内阴阳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