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王权者,宗像礼司。」
「时计塔,夏目贵志。」夏目伸手回握。
「果然是伦敦时计塔,看到你的制服我就有所猜想,」宗像礼司想起那单薄的几页资料,还有前后矛盾之处,让那个据说是研究魔术的组织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是个谜一般的存在啊,那个地方。」
夏目微微一笑,猫老师吃完了小鱼干,爪子勾住了他塞在上衣口袋里的怀表,拉扯出来,另一隻爪去扑荡来荡去的金色长链,猫咪的天性在这一刻可耻的暴露了。
「猫咪很可爱。」宗像礼司讚美道,夏目几乎是立刻就弯起了眼眸,与其讚美自己,讚美他引以为傲的友人无疑更能赢得他的好感,于是投桃报李,夏目看宗像礼司表现出了兴趣,忍不住出声邀请。
「如果不介意的话,有些疑惑也许我能够解答。」
他跟宗像礼司是同类人,都表现出极致的冷静与谨慎,同时性情宽和,注重秩序,总的来说,应该是相当聊得来的一类。
宗像礼司眼里沁出得偿所愿的笑意,「我想你不会愿意就在这里开始谈话的,不如移步楼上的茶室?」
夏目欣然应允,两人一同上楼,彼此都期待着一场长谈,可是有一个黑髮青年拿着一迭报表登上楼梯,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一种倦怠厌烦的氛围中,眼镜后面的漆黑眼眸中流露出些许不耐。他看了夏目一眼,又看向宗像礼司,宗像礼司点了点头,并没有避讳夏目。
夏目在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两团火焰诡异的并存,赤红的热血,青色的冷淡。
真奇怪啊,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承受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一定会爆体而亡的,但是这个人……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专注,青年愈发不耐的「啧」了一声,把一迭报表交给宗像礼司,声线也是偏低的没精神的样子,措辞却相当谨慎详实,足以见得他卓越的工作能力。
「室长,白银之王调整了飞艇的航线,就在赤组十束多多良遇袭的那一晚。」
夏目闻言抬头,石盘给了他一些信息,白银之王是王权者中极特殊的一位,拥有【不变】的能力,至今已经存活了九十多年,嘛,虽然妖怪来说那点时间不算什么,放在人类身上,恐怕就会感到莫大的孤独和恐惧了吧?
更何况,飞艇航线的改变,恰恰发生在十束被袭击的那一天,那个寄宿在少年身体里的灵体让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两人约定的谈话不得不遗憾的另寻时间,宗像礼司对此事表现出了高度的关注,夏目稍一迟疑,就把自己当天感知到灵体的情况说了出来。
「十束先生遇袭的时候,我也在场,那个袭击者……」他皱眉,显然对那个灵体没有什么好的观感,「那个袭击者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违和感太重了,灵魂的气息都满溢出来了。」
「……灵体?」宗像礼司挑眉,「只是魔术师对这种个体的称呼吗?」
「不,并不是魔术师,」夏目有点囧,「我跟黄金之王阁下是同行,灵体这东西在阴阳道中很常见的。」
宗像礼司:……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怪力乱神了呢!
☆、第168章 追寻
沢田纲吉对着镜子,颤抖着摸了摸头顶,很好,除了有点乱的头髮以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我决定这辈子一定把魔术学好!拼死的学好!」
太特么有用了!终于摆脱那对兔子耳朵了终于不用再被吠舞罗的众人善意嘲笑了!他的人生还有哪一个瞬间比现在更幸福的吗?!
「叩叩」,房门被敲响了,十束多多良的声音传来,「纲君,大家现在要出去了,你昨天不是还说想要见识一番吗?king已经同意了~」
然后十束多多良如愿听到了门内「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椅子倒了,还有小小的呼痛声,自动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幅平地摔的画面,扶着门忍笑,「纲君,继上次滚下十几级楼梯,这一次又是以什么方式把自己绊倒的?」
沢田纲吉趴在地上,椅子盖在他身上,他在那片阴影里默默地捂住了脸。
哪怕学习了魔术,他的废柴还是永远无法修正!
好不容易完完整整的下了楼,沢田纲吉看到众人已经整装待发,连忙把手里的棒球帽戴上,八田美咲一手抱滑板,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呦西!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吠舞罗的真正实力!」
沢田纲吉被他勒得着翻白眼,凭他那点小力气当然挣脱不开,众人鬨笑,每个人眼里都是暖意。
「八田,你用力再大点他就要去医院里躺着了~」
「是啊是啊~温柔一点嘛八田~」
八田美咲哼了一声,滑板甩开一个半圆被他踏在脚下,狠狠揉了两把沢田纲吉的头髮。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柔弱!回来要给你特别训练!」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苦着一张脸,可是当众人的打趣和笑脸围绕在身边,他突然感觉有种陌生的幸福感胀满胸膛,眼睛酸涩到想要流泪,他好不容易忍住了,然后在被泪水变得有些朦胧的世界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空的微笑。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夏目会时常微微含笑,好像在每一个瞬间都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
是了,因为有友人陪伴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