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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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保密协议的关係，能够原原本本讲给松田阵平的事情也不多。
诸伏景光斟酌了一下言语说：「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她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这么一提起来，松田阵平才又回忆起藤原梦晴最近过分乖巧的行为。本来没往深处多想，但现在听对方这郑重的语气，背后可能还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有。」松田阵平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出什么事了？」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了些新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们初步猜测她可能是遭到了危险分子的胁迫。」
「之前我和她交谈的时候，虽然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基本可以算作是默认了。」
松田阵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是知道诸伏景光现在所任职的部门的，怎么他刚加了几个月的班，藤原梦晴就忽然被捲入到了足以牵扯公安的危险事件里了？
而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诸伏景光使用了「胁迫」这个说法。
「不可能。」他瞬间反驳。
这并不是说他不相信诸伏景光的话，而是相比起毕业后失踪了好多年之后再次出现的同期，他现在更了解那个与他朝夕相处的人。
藤原梦晴是个有点奇怪的女孩子。她在乎的东西实在太少，对于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东西。
刚认识她的时候，松田阵平就觉得这个女孩和他一样，身边似乎已经不存在能够牵绊住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之后接触的过程中，越熟悉，她身上的那种孤僻感就越让松田阵平心惊。
说是一时的恻隐之心也好，但更多的，他其实想为自己復仇完成后的空虚找到一个可以安稳存放的归处。松田阵平无法抑制地对她产生了移情，想和这个女孩搭建起一种能够长久维繫下去的羁绊。
友情，亲情都可以，如果她需要爱情的话，那就给她。
直到现在，松田阵平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其他所有人，他的确成功有了牵绊。
藤原梦晴却没有。
这个事实很无情，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在非常需要爱的同时又矛盾地主动切断了一切会影响到她深层情绪的联繫。
已经迈入社会许多年的松田阵平一直都明白，藤原梦晴喜欢他，哪怕为他放弃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某一天，爱情和自由需要她选择的话，她根本不会产生任何犹豫。
对于她来说，艺术上的纯白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东西，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束缚住她。要丧失掉自由的灵魂的话，她宁愿直接碎掉。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知道藤原梦晴和降谷零有不同寻常的关係，他除了把打降谷零一拳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在他们的关係里，谁离不开谁是明摆着的事实，他难道还能毫无意义地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把藤原梦晴骂一顿吗？
[真是自找的。]
松田阵平苦恼地薅了一把额前黑色的碎发。
总之，无论是刻意还是无意，藤原梦晴不会允许有任何能够约束她的东西出现，既然她现在还好好地生活着，那就说明至少诸伏景光口中的「胁迫」并没有带给她很强烈的负担。
他斩钉截铁的否认让两人稍有疑惑。
不管他们的想法，松田阵平转过头直直地看向降谷零的眼睛：「不要对她有任何期待，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明明是在说胁迫的事情，话题却又回到了当事人本身的问题上。
降谷零一时有些拿不准松田阵平这个的态度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从头到尾都在一边旁观着的诸伏景光却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是同意了？
就这么同意了？
诸伏景光的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相信这诡异的事实。上一秒松田阵平还像是随时要衝上去和降谷零打上一架，怎么现在就好像不在乎了一样？
「你们望着我做什么？」松田阵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她想要的东西，我从来都拒绝不了。」
「那你就不问我同不同意？」
「问你？」松田阵平的手搭上了降谷零的肩膀，虽然是笑着，那笑容背后的情绪却格外地危险。
「降谷警官，需要我提醒你吗？法律上规定与未成年少女发生关係会判处几年？」
「你威胁我？」
「啊。」他毫不在乎地回答道。
「既然你这么清楚，那故意与过失量刑不同的事你也应该知道？」
先不说表面看上去一两岁的差距究竟有多大的不同，降谷零就不明白，藤原梦晴睡的人是他不是松田阵平，他松田阵平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藤原梦晴不会在之后直接放弃他，还需要他在这里「豁达」地批准。
「你这是不想负责？」松田阵平伸手把烟上的火星掐灭。
降谷零声音一窒：「……我可没这么说。」
[太糟糕了。]
诸伏景光从来不知道感情的问题竟然能够这么复杂，这两个人的谈话看似还在说着法律条文，实际聊的主题却与法律所规定的东西丝毫不沾边。
这种诡异的关係两人还在这里堂而皇之地认真讨论，说的话也幼稚得难以直视，他忍不住提醒道：「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