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过了朋友圈,刚想退出,就发现了一个熟悉头像的消息提醒——赵星矜持地点了个赞。
再刷新下,赵星也发了条朋友圈,除了结婚证照片,还有一张我熟睡的测验。
他的配字更是简洁,就两个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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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研究院的时候不算早,我熟门熟路地买了早点,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熟人,大家都很懂社交礼貌,没有问我进去的过往,也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唯一有异常的,就是卖肉包子的大姐,看了看我,特地给我挑了个最大号的包子。
吃过了早饭,我准备去和院长谈谈,人到了他办公室门口,才发现他并不在,转道去了我博导的办公室,他竟然也不在。
我想了想,去找了我的师兄,师兄姓白,比我大一届,我们感情还不错,当然,没睡过。
他正在用电脑做数值模拟,从几个屏幕里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出来了?」
我「嗯」了一声,又问:「师兄,今天怎么院长和老师都不在。」
「心虚呗,」他直白地说,「你出来了,院长就保不住自己了,别告诉我你猜不到是院长之前在弃车保帅。」
「咱老师呢?」
「老人家油滑,你进去他不保你,你出来他也不保院长,直接去海南度假了。」
「我学生呢?」
「都挺好,跟着自己的新老师好好做科研呢,学生换了就是别人的了,你招新学生吧。」
我「哦」了一声,其实不怎么高兴,一年的时间看起来很短,但还是改变了太多的事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白师兄问我。
「还没想好。」我是真的没想好。
「出国么?你这种情况,短时间内是冒不了头了。」
「不出,」我没什么犹豫,直接回答,「我和赵星復婚了,我们都要留在国内,最近可能会去度蜜月。」
白师兄不再看我,重新看向屏幕,过了几秒钟,他说:「你能不能专心搞搞科研。」
「我在里面专心搞了一年,」我反驳了他一句,「现在出来,还不让我休个假。」
「休完假继续忙着谈恋爱?」白师兄假笑出声,「你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说几句就行了啊,再唠叨就太爹味儿了,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你叫我一声师兄,我就拿你当师弟看,」他重重地嘆了口气,「你进去了一年,赵星来了研究院好几次。」
「那不是挺好么?他过来帮我调查取证,顺便看看我的同事和学生。」我当然知道白师兄想说的不是这个,但其实我也不怎么想听懂他暗示的话语,甚至有点期盼他能别提这事,当然我也知道,这不可能。
「赵星以前睡过实验室的小王,」白师兄直接把事情掀开了说,「你进去之后,他又找了小王几次,睡没睡过,你自己想。」
「我想什么,」我伸了个懒腰,「他说他这一年没睡过人,我是信的。」
「他说他每次硬起来,想到我又不行了,我也是信的。」
「他又不是十六七了,想硬就能硬起来,肯定是找人试了。」
「找的是小王还是小李、小金,又有什么区别?」
「哦,小王穿实验室白大褂、戴上眼镜的时候,比较像我。」
白师兄被我噎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他睡了不少人,我也睡了不少人,一样的玩咖,没什么区别。」我停顿了几秒钟,开了个玩笑,但白师兄的表情,似乎以为我说真的,「赵星周围的人,如果有人和我胃口,以前的我也会去睡一睡。」
「我和赵星闹得最凶的时候,他想给我添堵,我也想给他添堵,都快成仇人了。」
「小王只是历史遗留问题。」
的确是历史遗留问题,他和赵星滚上床单的导火索,是赵星误以为我为了情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即将上市的公司。
那时候的我和赵星大吵了一架,赵星摔门就走,我们的关係也降到了冰点。
小王的科研做得不太好,当时留在研究院有些困难,周围人都说他长得有几分像我,赵星也总来研究院找我,一来二去,小王就起了心思,还悄悄地加了赵星的联繫方式。
赵星和小王上床前,和我报备过了,我回了句「收到」,掉头包养了我在酒吧的那个情人。
赵星和小王上了几次床,帮他留在了研究院,后来就腻歪了,换了新的情人。
有一次我们一起泡温泉,赵星提起了小王,给了句评语,他说:「连当玩物都不称职,又贪婪又愚蠢。」
我当时怼了他一句:「那你又算什么好东西?」
赵星回敬了我一句:「那你又算什么好东西?」
大家都是烂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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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出了大度的姿态,我师兄气鼓鼓,但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他想撵我走,我偏不走,不仅不走,还指点了一番他正在做的数值模拟。
我师兄不情不愿地听我的话改动了几个参数,果然得到了更好一点的数据,他来不及絮叨我,又沉迷进了科研工作中——那副沉迷的模样,让我着实有些羡慕。
我陪我师兄泡在实验室里呆了大半天,午饭是他学生帮我们带来的,临到下班的点儿,我师兄看了一眼手錶,问我:「你今天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