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周晚说出自己是周沫后,她开始对这种催眠术心存怀疑。
向优双手交迭,两根食指不停地触碰。
他开始问下一个问题:「你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余周晚机械地回答:「画画」。
余周晚在当明星之前确实是学画画的,向优见张满满朝自己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
「你的爸妈是谁?」
「不知道。」
「最亲近的人是谁?」
「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满满。」
「你最近患有抑郁症?」
余周晚斩钉截铁的摇头。
而后向优又问了一些日常生活方面的问题,余周晚全程紧闭双眼,但是都一五一十地进行了回答。
最后向优话锋一转。
「你最爱的人是谁?」
「我最爱的人是……不,我不能爱他,我……」
余周晚说话声音越发急促,情绪渐渐激动,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被问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向优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没再进行提问,而是进行安抚,能听得出向优的中文确实不怎么好,只会说一些【没事、好的、不用做你不想做的事情。】诸如此类。
经过了良久的心情平復后,向优伸出血管分明的手,两根手指的关节交迭在一起,再次打了个响指。
余周晚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绵长的梦,醒来后整个人都透露着疲惫感。
刚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感觉包厢内的光有些刺眼,平素里十分柔和的光线像是有了重量,让余周晚的身子越发沉重。
她记得刚刚向优说要自己配合做一个游戏,怎么自己突然就睡过去了。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她没有了半点印象。
脑子里空空的。
「我这是怎么了?」余周晚撑着沙发的扶手勉强坐正了身子。
向优此时已经坐在凳子上,端着鲜榨橙汁喝了起来,而后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晚,你太累了,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向优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而且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余周晚有些困惑地看向一旁的张满满,她平静地看着她,她异样的感觉被驱散。
可能是最近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她最近确实心理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她打算让张满满回来好好休息两天,然后和她说一下沈风眠的事情。
此时也不疑有他。
三个人吃好饭,张满满结了帐,驱车回到了滟澜山。
余周晚自从在饭店睡着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一到家就换上了睡衣准备再补个觉。
张满满和向优回了楼下张满满的家。
刚刚回来的路上,向优也状似无意地问了余周晚几个问题,而后就陷入了沉默,她知道向优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催眠术回答的问题准确吗?」
向优觉得他做这个行业就像是变魔术,每次都要被问类似的问题:「满,我曾经为美国中情局的情报部门服务过。」
张满满在原地愣了三秒,她发现自己真的是关心则乱,向优的履历她见识过,在心理研究方面确实天赋异禀;她不该质疑。
于是张满满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怎么样?周晚的抑郁症现在能看出是什么阶段吗?」
向优十分严肃地问:「她近期有主动地去做过抑郁症的心理咨询,或者服用过心理健康方面的相关药物吗?」
张满满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是为什么觉得晚是抑郁症復发了呢?」
张满满大致地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又讲了一遍。
她只是根据沈风眠的描述和车祸现场的证据采集进行的猜测。
如果不是查到了余周晚的既往病历,她确实怎么样也不会把余周晚和抑郁症联繫在一起,永远不会。
向优仔细地听完后:「那其实,你们还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也可以这么说。」
「那我可能要给出一个不太一样的观点。」
「你说。」
「首先抑郁症的患者,基本上都可以从自己的内心深处认知到自己的抑郁情绪,但是你刚刚也听到了,晚全程否认了自己的抑郁情绪,并且在我提及她的兴趣好爱和生活习惯的事情,能明显感受到她对于生活的热爱,这并不符合一个抑郁症患者的情况。」
「而且我发现她甚至对曾经是抑郁的这件事都加以否认,那一段记忆如同从脑海中抹掉一般。」
向优顿了顿,继而说道。
「我有个十分大胆的猜测。」
「你说。」
「晚可能具有双重人格。」
饶是张满满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听到了向优的话都心臟漏跳了半拍。
张满满:「你确定?」
向优两手一摊:「不确定,所以是大胆假设。」
张满满冷静地思考了一会,他问:「双重人格有什么典型的特征吗?」
「双重人格一般指的是同一个体拥有两种不同的人格,一般情况下每一种人格相对独立,都有自己的独特的记忆和行为;这两种人格可能在特定的情况下进行转换,这种转换一般来的比较突然,可能是突然的情绪或者是一些突发的事件;具体的特征就体现在性格的改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