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
对面很快就猜到了是她：「我就知道你会打来，我一整晚都在等你的电话，迟迟不能入睡。」
余周晚苦笑。
那还真是辛苦这位老人家了，大半夜不睡觉等自己的电话。
「这次可能要麻烦您了。」余周晚客套。
通过话筒，余周晚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对面小老头的精神抖擞：「不麻烦不麻烦，乐意至极。」
第059章
April对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很感兴趣，他有预感，这个小姑娘的人生经历一定十分精彩。
他最近的研究课题就是双重人格是否会迎来精神上的先后泯灭。
这是他副人格形成以来，一直在关心的课题。
如果真的存在人格的彻底泯灭，那是否就属于精神层面的消亡。
他觉得自己离这个课题的里程碑式的结点越来越近了。
余周晚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心路历程极其丰富。
她大概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是余周晚的衍生人格，还十分有可能彻底将这具躯体占有。
她的情绪并不是害怕或者不舍。
更多的是对于人类思维复杂的感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也可以选择让主人格回归。
张满满上午临时有事，下午回来坚持要陪着余周晚一同前往，却被她拒绝了。
张满满忧心忡忡：「我陪你一起吧，我知道你自己也可以，但是我很担心你。」
余周晚却坚持不用她陪着：「满满，对于之前的隐瞒我很抱歉，但是这件事我还是想自己解决，你相信我吗？」
张满满很少看上去很沮丧，她整个人都是淡淡地，但是余周晚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忧和害怕。
「那你早点回来。」
--
April对于她的到来十分热情，但是余周晚兴致不高。
「恭候多时。」
说着国内的客套话，伸出的是欧洲的绅士手。
余周晚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紧张？没关係，那些都是最好的你自己。」
「有什么办法能让主人格回来吗？」
「有，但是很难。」
「怎么说？」
April手上拿着水晶球，新鲜地转动着，发出了亮闪闪的星光。
「你上次说过，你从未感受到过记忆的割裂，不会突然出现在你记忆偏差外的地方？」
她除了第一次在余周晚的床上醒来十分诧异，其他的记忆不是在孤儿院就是在她城南的家里。
「是的。」
「我昨晚通宵和我在欧洲的导师连线聊过这个问题。」
余周晚看出来这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头应该没睡好觉，虽然语言中还是充满着活力，但是能看出他眼下有两个眼中的黑眼圈。
「你说你主人格是重度抑郁，主诉有过自杀倾向，你第一次醒来就是在发生了意外之后。」
「我和我的导师推测，你的主人格可能已经陷入永眠状态了。」
余周晚对于这个观点十分诧异，人格还能永眠？
April看出了余周晚心中的困惑，操着略带方言的普通话解释：「是的，这可能就可以解释你的主人格从未苏醒的原因，主人格求生欲归0，在做过自杀行为后，潜意识里默认自己是死亡状态，陷入了永眠。」
「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冰冻人格。」
「我们早些年提出过一个假设，每个人都具有自己不知道的人格，他们只是出于永眠或者冰冻状态，在身体和主人格出现重大危机时，伺机而动，渐渐苏醒。」
余周晚听得云里雾里，她对学术上的问题并不知悉，只能默默地听着April讲述她遇到的案例。
April举了一堆的例子，说到了重点：「虽然我们推测你的主人格已经沉寂，但是还是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检验。」
「怎么检验？」
「随我去欧洲吧。」
「我们在欧洲有专门的研究中心，对这个课题有着丰富的经验，我的导师是学术界的泰斗，我认为我们可以帮助你；如果病情还没有很严重，也可以尝试进行脱敏治疗。」
余周晚：「容我想想。」
余周晚回家的时候，张满满正在沈风眠聊工作的事情，见她回来，沈风眠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走了过来。
「怎么样？」
余周晚将April的话重复了一遍。
「去欧洲？会不会太远了……」
余周晚盯着沈风眠的眼睛：「沈风眠，你要的答案，我可以给你。」
沈风眠没想到余周晚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他想开口，却被余周晚打住。
「但是要等我回来。」
--
四个月后。
转眼就到了农历的新年。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除了春晚，已经放假的网友都对春节檔的电影十分感兴趣；各大电影院也在不遗余力地四处宣传。
余周晚去年拍好的大型女主电影《西施》，经过一系列的后期製作，檔期排在了大年初一上映。
因为製作班底还是《貂蝉》的班底，口碑不错，预售的时候就斩获了不少票房。
但是慢慢地，网友也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整个过年前后的宣传工作，余周晚都没有出现过。
热心网友开贴提及这件事，引来了粉丝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