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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法,」帕克·派恩先生小声嘟哝着,「我对不同类型的犯罪分类很有兴趣。」

「您得告诉我多少钱——呃——」

「我的收费不高,」帕克·派恩先生不紧不慢地说,「不会让你用赛马的赢利破费太多。同样的,小伙子,我想我应该劝你以后都不要再碰赛马了。马真是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动物。」

「没问题。」埃文和帕克·派恩先生握了握手,迈着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门外,卢埃林上了一辆计程车。追随着他对未来的憧憬,车子朝拉斯廷顿夫人的公寓驶去。

爱情侦探

身量矮小的萨特思韦特先生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主人。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友情很是特别。上校是一位朴实的乡村绅士,平生乐趣在于体育运动。被迫在伦敦停留几星期,他可是相当不情愿。萨特思韦特先生则恰恰相反,是个城里人。他对法式烹饪、女装时尚以及所有最新的八卦都非常熟悉。他热衷于观察人性,在他自己致力耕耘的领域是位专家——一位人生的观察者。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上校对邻里八卦毫无兴趣,对任何一种情感都避之唯恐不及。因此,看起来梅尔罗斯上校和他几乎没什么共同之处。这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父亲曾是朋友。此外,他们的社交圈是重合的,也都对暴发户这样的人物反感。

现在大约七点半。两个男人正坐在上校舒服的书房里,梅尔罗斯正以一种猎人般的敏锐和激情讲述去年冬天的一场赛马比赛。而萨特思韦特先生对赛马的认知仅仅停留在每周日早上去看一眼至今还保留在旧式乡下别墅里的马厩,他此刻的倾听只是出于固有的礼貌。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梅尔罗斯的滔滔不绝。他走到桌边,拿起话筒。

「餵?是的,我是梅尔罗斯上校。您是哪位?」他整个人的举止都变了风格,变得沉稳严肃,这是行政长官而不是体育爱好者在讲话。

他听了一会儿,然后简短地回覆:「好的,柯蒂斯。我马上就来。」他放下话筒,转向客人。「有人发现詹姆斯·德怀顿爵士在他的书房里被谋杀了。」

「什么?」萨特思韦特先生非常惊愕和震颤。

「我必须马上赶到奥尔德路。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萨特思韦特先生记起上校是本郡的警察局局长。「如果我不妨碍公务的话——」他有些犹豫。

「不用担心。刚才是柯蒂斯警督打来的电话。他是一个诚实的好小伙,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萨特思韦特先生,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我会很高兴的。我感觉这个案子挺棘手。」

「他们抓到凶手了吗?」

「没有。」梅尔罗斯简短地回道。

萨特思韦特先生训练有素的耳朵从这个简短的否定里听出一丝有所保留的意味。他开始在脑海中搜索他所知道的关于德怀顿一家的情况。

过世的詹姆斯爵士是一个狂傲自大的老头,性情暴躁,容易树敌。六十多岁,一头花白的头髮,面色红润,其极度吝啬的做派很是出名。

他在脑海中继续搜索德怀顿夫人。她的形象浮现在他眼前,年轻、红褐色的头髮、身材苗条。他也想起了各种各样的谣言和隐晦的暗示。这就是梅尔罗斯为什么显得一脸阴沉。这时他站起身来,而他的思绪依然在流淌。

五分钟后,萨特思韦特先生钻进男主人的双座小轿车,坐在他边上,一起驾车驶入了夜色中。

上校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们开了快一英里半的路,上校才开口说话。他冷不丁地说:「我猜,你认识他们吧?」

「德怀顿夫妇吗?当然认识,我对他们非常熟悉。」有谁会是萨特思韦特先生不认识的呢?「我想想,我只见过德怀顿先生一次,德怀顿夫人倒是经常见。」

「那是一个可爱的女人。」梅尔罗斯说。

「很美丽的女人。」萨特思韦特先生强调说。

「你这么觉得?」

「她是一个纯粹的文艺復兴类型的女人。」萨特思韦特先生强调道,渐渐展开了他的评论,「她出演了那些戏剧——你知道,在去年春天的慈善音乐会上。她的表演使我深受震动。她身上没有任何现代感——是一个纯粹的旧时代的倖存者。你可以想像她生活在总督府里的样子,或是把她想像成卢克雷齐娅·波吉亚。」

梅尔罗斯上校的汽车忽然转了个弯,萨特思韦特先生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他想知道是什么驱使自己说出了卢克雷齐娅·波吉亚的名字。在当时的情形下——

「德怀顿不是被人毒死的吧?」他忽然问了一句。

梅尔罗斯微微侧脸看了看他,有点奇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他说。

「噢,我,我也不知道,」萨特思韦特先生有些慌乱,「我,这念头只是偶然冒出来的。」

「噢,他不是被毒死的。」梅尔罗斯面色阴沉地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是被砸死的,头上。」

「用一把钝器。」萨特思韦特先生咕哝道,点点头,表示心领神会。

「别像那些该死的侦探小说里那样说话,萨特思韦特,他是被人用一尊青铜塑像砸死的。」

萨特思韦特先生「噢」了一声,陷入了沉默。

「你听说过一个叫保罗·德朗瓦的人吗?」一两分钟后,梅尔罗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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