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错觉,因为在这黑暗中,我连错觉都没有,我切切实实的知道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太宰,他来救我了吗?

我感觉到了眼下的凉意,是泪水的温度,几秒之后,我尝到了泪珠的味道。

我被人从低处抱起,倒在一片温暖之中。

冷.....

浑身湿漉漉的,好像裹满了冰凉的黏液,身上的衣服吸饱了水,贴在身上,我下意识缩进那怀抱之中。

即便睁开眼睛好像溺水了一样痛苦,看不清,眼睛看到的景象模糊成抽象画,但我真的不想在看见黑色了。

我现在,对眨眼那一瞬的黑暗都恐惧。

「薄叶君,还好吗?」

不是太宰。

我心一凉,恢復了冷静。

这个称呼,这个声音。

是......条野采菊?

我伸出手,使劲揉着眼睛,有滑腻的流体从我眼睛上被拨下,那是粘在睫毛上的,视野清晰了,我发现自己靠在半蹲着的条野采菊身上,白色的军警正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薄叶君?」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有异物,我推开条野采菊,手支撑着地面疯狂的咳了起来,吐出来的,是些浅绿的,黏糊糊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消毒水的气息。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喉咙的痛处,我抬起头,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实验室?

一个巨型玻璃罐子在房间正中,破碎了一个大口,里面乘着半罐浅绿色的液体,顺着被打碎的口子往地上流。

我有些苦中作乐的,我还真被人塞到仪器里浸泡了啊。

原来影视剧里,能在培养液里呼吸半真半假,说它不行,我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没淹死,说它行,我差点让呼吸道里的液体噎死。

我看向条野采菊:「这是什么地方?」

条野采菊身后还站着一个棕发的军警少年,在实验台上翻找,那应该是猎犬的成员吧。

「横滨的某个地下实验室。」条野采菊说:「薄叶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条凝结成固体的培养液,应该是刚才抱我的身后沾到的,条野采菊语气里充满困惑:「还是以实验体的身份?」

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宽鬆的白色衣服。

什么手腕上的项圈,脖颈上的choker,全都不见了,褪去这层宽鬆的衣服,我□□。

「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啊,我和条野采菊说了自己的记忆断层:「一眨眼,我就出现在这里了。」

条野采菊点点头。

我鬆了口气,和自带测谎功能的人说话就是方便。

「两天前,我们检测到,有东西被运到这个实验室,应该就是薄叶君了。」

我失踪了两天?

我第一反应竟然是。

还好,港口黑手党失踪五天才算叛逃。

「找到了。」那个棕发的少年从一迭文件中抽出一本,翻看:「是异能移植实验。」

异能,移植?

这玩意还能移植?

左眼下三点泪痣的棕发少年突然凑到我跟前,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你好,「死灵师」,我是猎犬的末广铁肠,采菊先生的搭檔,等下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哈?

条野采菊反覆吐槽的搭檔。

在羊羹上撒酱油的就是你吗。

「只有有血缘关係的人才能移植。」条野采菊嫌弃的推开末广铁肠:「他们可能想突破这个界限。」

「所以,我被人绑架了,幕后人的目的是移植我的异能?」

这不合理啊。

有绑架我的本事,不严刑拷打问个港口黑手党的情报,竟然只盯着我的异能?

而且我还是消耗品的实验体,能不能移植成功都不一定的那种。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条野采菊说。

「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你被泡在培养仪里,胸口有颗破损的结晶。」末广铁肠被推开后,又凑到被打碎的玻璃罐前,他拿手指沾了一点浅绿的培养液,说到:「采菊先生打碎仪器,把你抱出来后,结晶就消失了。」

如果我在那片黑暗中失去了意识,睡过去了,就意味着我的异能会被提炼出来吗?

「异能长什么样。」我有些好奇,问条野采菊。

「......我看不见。」条野采菊一脸无语。

啊,我都忘了他看不见了。

「是红色的,棱形的不透明水晶。」末广铁肠说完,把沾了培养液的手指塞进嘴里。

我震惊。

且不说那玩意一股浓缩消毒水味一看就不可食用,我可是在里面泡了两天啊。

「唔.....没有味道。」末广铁肠把凝结成史莱姆的培养液吐出来。

条野采菊看上去十分暴躁,像是想拔刀批了搭檔一样,最终他忍住了:「先带着文件离开这里,剩下的搜查工作交给后勤做。」

嗅觉灵敏的条野采菊实在受不了培养液的味道。

我扶着地面,踉跄几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好像刚出生的小羊似的,跌了回去。

我有点尴尬的看向条野采菊:「我没有力气。」

最后我被末广铁肠抱了起来。

他本想扛着我的,但我觉得我现在这么虚弱的状态,被扛着跑可能会死,于是就换成了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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