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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折艾 作者:蝴蝶男爵

蕾妮特紧张得很,破口而出:“我们是流浪儿。。。婆婆。”

老太太头也没抬,还是继续捏着火柴泥:“刚好,我膝下无女,又请不起员工。你们就留下来帮我把。兄妹连连点头。

兄妹俩天真地以为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点了,不期然间哥哥病倒了。长期的漂泊,苏摩只记得照顾妹妹,有一点食物也儘量让妹妹先吃。

时至12月20号。

接下来,蕾妮特只好自己出去卖火柴,还得照顾哥哥。

(插曲,花又开好了。射)

蕾妮特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哥德式的建筑,雕花的墙垣,灯红酒绿的世界,天空还飘着鹅毛大雪。蕾妮特摸了摸自己红彤彤的脸蛋。:“难道这个世界都不属于我吗????”白雪缓缓地飘下,美丽的冰晶,无比轻盈,蕾妮特伸出手,任白雪落在掌心。飘逸的心情转瞬即逝:“今天才卖了十三根,离每天五十根还早得很那。”

可是抬头的瞬间,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火柴作坊的门口:“诶,我怎么不知不觉又走了回来。”伸出手想要推开门,触及门把手的剎那又缩了回来。“婆婆一定又在悉心照顾哥哥了吧,我一定也要努力卖掉火柴给哥哥挣汤药费。

蕾妮特拉紧了兜帽,继续向前走:“先生,你要买根火柴吗?”

“大姐姐买根火柴啊吧,很好用的,一擦就着,生活做饭,点烟点蜡烛都跟好。”

面前的女人只是摇摇手,转身走了。

“巡警伯伯,买盒火柴吧!”

巡警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一枚铜币:“好吧,要一根。”

石门底下,廊桥深处,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路叫卖着,路上行人拥挤,可是愿意买火柴的人实在不多。半天下来,蕾妮特又累又困,看着远方的珈蓝大教堂,鲜红的十字架也被风雪堆没,仿佛上帝也不可怜世人。

街边的橱窗温暖透亮,蕾妮特试探性地走过去:也许可以问一下店主要不要买点火柴。蕾妮特站到了门角,却不敢走进去,轻声吆喝着:“卖火柴嘞,便宜又好用的火。。。”话还没说完,里面跑出来几个小孩,手里抱满了礼物,雀跃地跑向路边的马车。蕾妮特却被霍啷一下撞倒,木盒子里的火柴散了一地。蕾妮特紧张万分,也不管冻手,拼命地捡起火柴,然后丢了魂似的躲进了漆黑的巷子。看着店里跟出来一对夫妻,看着可爱的孩子,甜甜地笑着:“我们的孩子,可真乖啊。”

蕾妮特悄悄留下眼泪:为什么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抬起头,大雪似乎停了,只留下灰蒙蒙的苍穹。高墙之上矗立着一座‘哭泣的天使’雕像。缩着身体,越发觉得寒冷,看着木盒子里的火彩,拿起一根,心念一转又赶忙放下:不行,这是要拿来卖的。一阵寒风吹过,促使蕾妮特抽出一根往墙上一擦,火柴点着了。

在火光之中隐现出一个高高的火炉,火焰旺盛,温暖人心。蕾妮特伸手烤火,火炉消失了,火柴也灭了。

“诶?”蕾妮特又抽出一根点着,火光之中是美丽的橱窗,长长的红木桌子上面是丰盛的晚餐,肥美的火鸡,大盘的全麦大豆,五颜六色的果酱麵包,高高的红酒瓶。蕾妮特伸手抓住鸡腿一拉,晚餐消失了,火柴也灭了。

“怎么会这样?”蕾妮特急了,抽出一大把火柴往墙上一擦。火光之中苏摩抱起了蕾妮特,后面婆婆在衝着自己甜甜地笑着:多乖的孩子啊。大大的圣诞树闪亮了整间作坊,温暖的光迷离了蕾妮特的双眼。。。。

蕾妮特的嘴角还残留着笑意,可是她已经没有了气息。高墙之上,雕像平举的双手遮住了眼睛,融化的雪水顺着脸颊流下。。。。

苏摩躺在病床上,心里一阵一阵地忐忑不安:“蕾妮特,蕾妮特。。”苏摩使劲地爬起来衝出门外,发现蕾妮特的时候,蕾妮特已经全身冻得僵硬。苏摩一把抱起蕾妮特,双膝跪倒在冰天雪地之中仰天长啸:“蕾妮特,蕾妮特,是哥哥不好,要不是哥哥生病了。也不会害你冻死街头。都是哥哥不好,哼哼----”

圣诞节的这天苏摩始终没有闭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怀里的妹妹。婆婆看见了,劝解道:“她已经死了,还是把她埋了吧!”

“不,她没死。蕾妮特只是睡着了。”苏摩斩钉截铁的回应,甚至带些许的咆哮。一个巴掌迎面而来,打在苏摩冰冷的脸颊上:“你醒醒吧,你妹妹她再也回不来了,把她埋了吧。”苏摩没有理婆婆,只是低着头看着死去的蕾妮特发呆。。。

夜晚,一缕魂魄钻出蕾妮特的身体:“哥哥,哥哥。。”声音娇嫩而空灵,悄悄将苏摩唤醒:“蕾妮特,是你吗?”?“哥哥。。。”

苏摩伸手一抱,扑了个空,发现蕾妮特仍然躺在怀里,那么空中的是鬼魂了??“哥哥,哥哥我要走了。你以后会想我吗?”

“会,一定会。”

“那,下辈子我还要你做我哥哥。不。生生世世我都要你做我哥哥。”

苏摩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样潸然落下:“蕾妮特。”

“哥哥,可不可以帮我告诉婆婆,我们生生世世都会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苏摩紧接道:“好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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