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两人还是走前差不多的姿势,他钻到两人中间,靠近膝丸那面,闭上眼没几秒便睡了过去。
「真是不让人省心。」髭切睁开眼,将被子向上拉一拉,盖到小白狗脑袋下面,又将手从被子里伸进去,埋进九津珀的长毛中:「晚上自己跑出去那么久,差点就要出去找你了。」
他自言自语,听着小白狗的呼吸声,故作的埋怨还是慢慢柔和下去。
清晨,两人一狗被阳光唤醒,九津珀困倦得打了个哈欠,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不对劲。
他不知何时翻上了膝丸的胸口,压在对方身上,而髭切正亲密地靠着膝丸,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背部。
啊……虽然现在是狗勾形态,没什么太大问题,但膝丸晚上真的没有因为呼吸不畅而做噩梦吗?
九津珀愧疚地从他身上跳下去。
「早安,九津君。」髭切半睁开眼,动动脑袋把脸埋进九津珀的长毛里:「九津君真的好软,抱着睡觉心情都变好了。」
……莫名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九津珀望望自己的白爪子,还是将这个不太可能的想法抛之脑后。
早饭是暗堕气息和西红柿生菜黄瓜沙拉,有了新的食物,幸福感都提高很多。
「今天接手的人应该是烛台切。」髭切沉思道:「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厨房。」
「诶,刚才他不是才过来送了早饭吗?」九津珀叼着一块西红柿,抬头:「早知道就让他在这里一起吃了。」
髭切挑眉,抽出旁边的纸巾擦擦他的毛:「粘到嘴边了。」
「唔……」九津珀眨巴眨巴眼睛,幻化成人形:「原型吃西红柿比较麻烦。」
他抹了下嘴:「还好只是弄到嘴边,不然又要去洗澡了。」
「之前你用的那个能力,就是一个大黑球出现,然后连地面都消失了的那个。」膝丸伸出手比划:「那个也是你进食的方法吗?」
「好像是吧,咒术界那面叫领域。」九津珀挠挠头:「不过对我来说,不论是什么都会被吞噬,就像是被我吃掉一样。」
「人类也会吗?」髭切饶有兴趣地问。
「会。」九津珀点头,又迅速补充:「但是我绝对绝对不会吃人的。」
「听起来真是让人安心。」髭切点头。
话题被他岔开,膝丸本来想问的事也没问出口。等九津珀自告奋勇拿着碗去厨房,他才疑惑地看向髭切:「兄长?」
「有些问题不适合问出来哦。」髭切笑意温软:「也不需要问出来。」
反正从各种表现来看,九津珀都不可能将这份力量用在人类或智慧生物身上。
膝丸挠挠头:「我是想问九津君平时吃东西为什么不用这种能力,感觉很方便。」
「……」髭切沉默了一会儿,语气轻快:「弟弟丸的脑子终于被暗堕气息熏傻了吗?真是遗憾。」
「兄长!」膝丸发出每日的吶喊:「是膝丸啊!」
他们这里的对话九津珀并不清楚,他端着三个碗去了厨房,果然在其中看见了烛台切。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对着切板上的几种蔬菜思索什么,听见九津珀进来的声音,眼睛往这面一瞥,才挂上笑意:「放在水槽里就好。」
「嗯嗯。」九津珀把碗放进去,却没走,而是在厨房的小板凳坐下。
「还有事吗?」烛台切看向他,见白髮少年双膝併拢,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莫名幻视成蹲在地上无辜望过来的狗勾。
说是狗勾倒也没错……
烛台切正想着,就听九津珀道:「今天轮到你了呀。」
髭切之后,按照轻重来排,接下来确实是他。
烛台切反应过来,歉意地笑了笑:「一直在思考菜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他递给九津珀一根黄瓜:「我还要在厨房待一会儿,无聊的话可以先去找其他人玩。」
「没关係。」九津珀就着他的手直接叼走黄瓜,含含糊糊地道:「我在这待着就行。」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黄瓜,一边看烛台切的动作。
「最近九津君在本丸过的怎么样?」烛台切被他盯着,总觉得忽视了狗子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忍不住开口寻找话题。
「还不错。」九津珀点头:「大家都很友善,最近又有了新的好吃的,景色也变好看了。」
「那都是九津君的功劳。」烛台切失笑,片刻后又感嘆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重新看到现在的本丸,如果小贞在的话大概会很开心。」
九津珀眨巴眨巴眼,没有接话。
这种话一接就会引出已逝之人,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烛台切倒是自顾自说了下去,「如果你们能见面,小贞一定很喜欢你。」
「为什么?」九津珀没忍住,好奇地问。
「他很喜欢华丽的事物。」烛台切回神摸摸九津珀的头髮:「九津君的眼睛像蓝宝石一样,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是小贞最喜欢的类型。」
「发光……我吗?」九津珀睁大眼,他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手,还对着外面的光线照了照。
确实不透光。
「只是一种形容,不是说你真的在发光。」烛台切笑道。
「咳,我知道的。」九津珀意识到自己犯傻,连忙装模作样收回手,背在身后假装淡定。
「还要吃吗?」烛台切拿起一个西红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