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天香阁的老鸨子见到步履匆匆的白尘芜的时候,眼中满是惊讶。

白尘芜不动声色感知着这楼里的情况——和上次一样,没有任何一点可疑的气息。

她从怀中拿出一枚银锭:「敢问流云公子可在?」

那老鸨子见了银子,眼睛瞬时亮了:「贵客来的可真巧,流云公子昨晚那位客人刚刚才走。他如今正在房间里梳洗,我命人去催一催他。」

老鸨子说着,便吩咐一个小童上楼去叫人。

一盏茶的功夫,流云公子才从楼上下来。

他的脸上依旧覆着薄纱,举止慵懒妩媚。髮丝微微潮湿,显然是刚刚沐浴过的。

这一切的表象,都指向了一个事实:流云公子刚刚应该一直在天香阁,没有出去过。

可事实当真是如此吗?

流云见到白尘芜,微微垂首唤了声:「姑娘。」

而后,看向白尘芜空空的身后,笑道:「那小公子今日没来呢,不会是知道姑娘要来这里,所以闹脾气了?」

老鸨子看着流云公子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生怕他再将贵客放走,一个劲朝他使眼色。

而流云公子却置若罔闻,依旧是那般模样。

老鸨子有了昨日的惨痛教训,今日便不敢再抱太大希望。

谁知今日这贵客倒是十分主动:「昨日与公子开怀畅饮,至今意犹未尽。不知公子今日可否赏光,楼上详叙?」

没想到贵客竟会主动提出上楼,老鸨子自是又惊又喜。他眼巴巴看向流云公子,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生意又吹了。

不过流云公子这一次倒是十分赏脸,微微颔首:「那姑娘请随我来。」

白尘芜入了流云公子的闺房,房间内果然熏着那种很特别的香。只不过除此以外,这里就是普通的男子闺房的模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贵客是想要先喝酒,还是先入正题?」流云公子说着,已经解下了外衣。

高挑美好的身姿在白尘芜面前展露无遗,白皙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只不过面上的薄纱还覆着。

白尘芜自然不是来喝酒的,更不是来睡他的。

如今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白尘芜便开门见山了:「实不相瞒,在下来找公子,是为了我家徒儿。」

「您家徒儿?」流云公子面露疑惑。

「就是昨日您见到过的那名小厮,和您长得很像的那个。」白尘芜镇定地解释道。

「他怎么了?」流云公子问道。

「他被人给拐了。」白尘芜道。

「被拐了?」流云公子继续表示惊讶,「那姑娘你可去衙门问过了?」

「没有,衙门是找不到他的。」

「那姑娘来找奴家是何意,」男子有些哭笑不得,「衙役都找不到的人,奴家更是无能为力了。」

流云公子这几句话答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

倘若不是有重生前的一系列信息作为支撑,白尘芜应该也不会怀疑到这位的头上。

然而如今,这位流云公子越是这般表现得毫无疑点,白尘芜便越发确定徒儿的失踪必定和这人有关。

「实不相瞒,在下粗通仙术,有办法寻到我家徒儿。只不过,如今还需要一样东西作为媒介。」白尘芜说着,慢慢向男子靠近。

「哦?敢问姑娘需要何物?」流云公子问道。

「需要公子的一滴血。」

「我的一滴血?为何非要是我的?」不知男子是否是感觉到了危险,眼神变得有些不自然。虽然他很快就掩藏了情绪,可是那细微的变化还是被白尘芜察觉到了。

「因为寻人,需要至亲之人的血。」白尘芜看着眼前之人,目光变得冰冷而犀利,仿若能够洞察人心。

她微微抬手,便在房间四周布下禁制。

「姑娘这是何意,难道还要对奴家一个柔弱男子用强不成?」流云公子似乎对这禁制十分忌惮,一改刚刚的慵懒无辜,色厉内荏道。

白尘芜却反而淡淡一笑:「原来公子也认得这禁制,真是好巧。」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计。

原来对方的取血用强都只是幌子,真正的陷阱则是在这曾伤了他的禁制上。

他刚刚一直在担心女子取了他的血之后,会发觉他与那孩子的关係,进而发现他青春永驻的秘密。却没想到,自己的过分警觉,反而露出了马脚。

「你到底是何人?」男子眼神冰冷,厉声问道。

「您家孩儿的师尊。」白尘芜淡淡说着,眸子沉静无波,却又分外坚决。

男子闻言,忽然低笑一声:「师尊?每晚和徒儿同床共枕,苟且偷欢的师尊?」

那天晚上的事,他可看得分明。若不是发现了这一点,他也不会如此容易地就将那傻孩子骗过来。

男子的话,无疑戳到了白尘芜的痛处:「我与徒儿并未有苟且之事。」

虽然,仅限这辈子。

「呵,」男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男子发觉自己似乎也捕捉到了眼前这女子的弱点。

男子忽然后撤几步,从妆檯的抽屉里拿出一枚珠子朝着白尘芜扔了过去。

白尘芜虽然被男子的话刺激到了,可她并没有放鬆警惕。她清晰地察觉到了男子的动作,以及他取出的那一枚混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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