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认真听着,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忽然就理解到了什么:「原来,师尊的法宝也是会吃醋的。」

吃醋?

白尘芜失笑,觉得自家徒儿这比喻还真是奇特。

不过徒儿如今喝醉了,想法怪一些倒也可以理解。

她没有继续探寻徒儿的话中之意,而是继续说道:「所以,为师便打算,先与羲和珠解契。待到为师与新法宝结契之后,再重新与羲和珠结契。」

少年听到这里,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是成功地被白尘芜绕迷糊了。

白尘芜见状,便趁热打铁道:「可如此一来,便又会有件十分棘手的问题。」

「什么问题?」少年果然如白尘芜所料地问道。

「问题就在于,羲和珠性质特殊,不能离开宿主的灵气滋养。不然,灵力就会逸散。如此一来,便需要有一个人选,在为师与羲和珠解契之后,帮为师暂时接纳羲和珠。」

而这个人选,自然就是徒儿了。

白尘芜自认为这个理由天衣无缝,可谁想,少年在听完她的解释之后,却只是忧郁地嘆息一声:「师尊,羲和珠好可怜。」

白尘芜:「??」

少年揉了揉迷蒙的眼睛,继续说道:「这就好比一个女子,原本已经娶了正夫。但是某一天,她又看上了一个小侍,也想将他娶回家。可是,家里的正夫很爱自己的妻主,不愿让妻主纳侍。」

少年似乎是对自己口中的正夫颇为同情,幽幽嘆了口气:「于是,这女子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她准备先将自家正夫送到别处去,待到她将那小侍领进家门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将正夫接回来。如此一来,正夫便只能接受现实,忍痛与那小侍一同服侍心爱之人了。」

少年说到动情之处,眼角微微湿润,自己险些被自己编出的故事感动哭了。

白尘芜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原来在徒儿眼里,她就是个渣妻。

可是……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羲和珠它就是个法宝啊,它又不是个人!

况且白尘芜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帮徒儿啊。羲和珠都没意见,徒儿伤心个什么劲儿啊?

然而这理由,白尘芜不能和徒儿说。她只能就着喝醉的少年,软声哄着:「羲和珠并非不同意为师与其他法宝结契,只是它灵力太强,怕自己会伤到那新法宝。而且羲和珠和为师说了,它只相信徒儿,希望徒儿能够临时与它结契一段时间。」

「真的么?」少年到底是心思单纯,眨眨眼睛,有些信了。

白尘芜点点头:「徒儿若不信的话,待到徒儿与羲和珠结契之后,可以亲自问问它。」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感嘆一声:「那羲和珠还真是深明大义。」

白尘芜:「……」她都快要觉得自己是个渣宿主了。

「法宝与主人的关係,与夫妻或者道侣之间的关係,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白尘芜不死心地想要抢救一下自己在徒儿心中的形象。

可这似乎给少年提供了新的灵感:「所以,师尊才一直没有结道侣吗?」

白尘芜:「……」完了,她的渣已经不小心被上升到人格了。

可她冤枉啊。

即便是上辈子,她也只有徒儿一个人。那时候,她虽然成天对着徒儿没羞没臊,可感情是专一的啊。

「师尊不是徒儿想得那样……」虽然觉得自己和一个醉酒的小傻子解释这些很侮辱智商,可白尘芜还是忍不住。

即便这辈子她与徒儿不会再有那一层的关係,她也不想让徒儿觉得自己是那样一个人。

可少年终究是听不懂的。他只是歪着头,忽然问道:「那师尊为何,一直都没有道侣呢?」

这对于白尘芜来说,并不是个友好的问题。因为上辈子的白尘芜,是真的曾经考虑过要与徒儿一世一双人的。

只是后来的那些糟心事……

「徒儿当真想知道原因吗?」白尘芜语气平淡地说着,嘴角还挂着些若有似无的笑意。

可少年看着师尊的神情,却不知为何,竟从里面读出了难以言喻的苦涩。

不知为何,少年忽然觉得心慌,仿佛那问题的答案会是他无法承受的。于是少年脸色一白,轻声道:「徒儿不敢。」

不敢?

不敢听就算了。

白尘芜给自己倒了盏酒,兀自一饮而尽。

而后,她发觉徒儿不声不响地走过来,又将她的酒盏斟满了。

少年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一直低垂着眸子,不敢去看师尊的眼睛。

白尘芜并没多想,只以为徒儿或许是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所以在默默地讨好她。

白尘芜便借着这个机会,进一步循循善诱:「徒儿到底愿不愿意帮为师……还有羲和珠?」

白尘芜原本以为,依着徒儿乖顺的性子,不可能会拒绝她。

可少年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迟迟不肯给她答覆,反而走到她的面前,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才开口道:「那师尊能不能,也答应徒儿一件事?」

竟然还要和为师讲条件?

白尘芜觉得徒儿喝酒之后可真是胆子大了,什么都敢说了。

不过白尘芜并不会因此而气恼,相反的,她其实希望徒儿平时也能够这般多多向她倾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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