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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汗血宝马 作者:高峰

风车道:“没有皇上了。”

金袋子道:“连皇上都不在宫里了,皇上的汗血马还会在宫里么?”

风车道:“你问我,我问谁?”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现在告诉你,迟了么?”

“你俩听好!金爷我是盗马贼,不是找马贼!我只管盗马,不管找马!”

风车突然转过脸去:“风筝呢?”

风筝的座位空着,她不见了!

对麵茶楼上,曲宝蟠也已不见!

深夜,紫禁城高高的城墙外,一匹马驰来,骑在马上的是风筝。

风筝在高墙的阴影里勒住马,瞅瞅四下无人,便下了马,将马栓在一棵树上,像壁虎似的向墙上爬去。

城墙边一处屋角,曲宝蟠探出脸来,看着在爬墙的风筝。

一根打着箍的绳子无声地从屋檐下垂下。绳箍对着曲宝蟠的脑袋一套,又一抽,没等曲宝蟠喊出声来,他的身子已经悬空了。

城墙上的风筝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在墙上爬着。突然,她的身子像壁虎似的趴在墙砖上不动了。她看见,身边的墙上,映着一匹马的影子!

马影子在缓缓动着。

风筝收回身形,无声地滑回到地面。

下了地,风筝低声问着黑暗:“哪儿来的马?”

马影子在城墙上倏然消失。风筝刚要回身去看个究竟,脚下“噗”地落下了一个布包。她犹豫了一下,拾起布包,解开。包里是一块庙殿的供牌,借着月光看去,牌上一行字:“马神菩萨之位”!

风筝回身找去,猛见一个穿着白袍的人已经跨上了她的马,一阵马蹄急响,马驰走。

风筝大喊:“为什么骑走我的马!”她朝马追去。

屋檐下,被悬挂住脖子的曲宝蟠蹬着腿。他的脚好不容易勾着了柱子,身子借势往上一耸,抬手抓住了檐椽,脑袋从绳箍里脱了出来。

他重重地跌到地面,脸色惨白。他扭动了一会脖子,一把抓过身边的一把破板凳,套进了悬着的绳箍,重重一抽,板凳凌空晃荡起来。

“好一个白袍人!你可又让曲爷见着了!”他大笑起来,“你听着!老子会找到汗血马的!”他从地上爬起,发狠地一推板凳,板凳像悬尸似的来回摆动。

金袋子是离开不酒的人,就像他离不开马、离不开猴。

他向马路边的一家卖酒的铺子买了一葫芦酒,挂在马鞍上,拍了拍巧妹子,示意它坐好,牵着黄毛老马朝前走去。路边,风车牵着马在看着他。

“你去哪?”风车问。

金袋子站停:“回去。”

风车道:“离开马牙镇这三个月里,我知道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掉转马头。”

“算你看准了。”

“那你还不快滚!”

“你早知道皇上已经不在宫里,那汗血马也就不可能再在宫里住着,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一个人藏着,不早说?”

“我要是早说了,你还会领着我和风筝进北京城么?”

金袋子冷笑。风车道:“你是打定主意要走了?”金袋子道:“是的,打定主意要走了!”说罢,他不再理会风车,朝前走去。

“金袋子!你站住!”传来风筝的喊声。风筝从远处跑来。风车大声道:“姐姐!让他走!没有他,咱们也能把马找到!”

风筝没理会妹妹,朝金袋子追了过去,她一把抓住金袋子手里的马缰绳,重声道:“金袋子!你还是不是人?你答应布先生帮咱姐妹俩找马的,可你现在却要扔下咱姐妹俩走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布先生了?”金袋子道

“在布先生的坟前!你难道忘了?”

“那是有八支剑对着我的脖子,我才点头的!”

“男人既然点了头,就好比断了头,是不能再后悔的!”

金袋子夺过马缰:“走开!我把你俩带到了北京,也就对得起布先生那三颗弹壳了!马,你们自己找吧,要是老天爷开恩,没准那马在给谁拉车的时候,就让你们给碰上了!”他一抬腿,跨上了马背。一阵马蹄响,马已远去。

风筝对着金袋子离去的背影,眼里浮起了泪影。

京郊圆明园废墟间狗吠声声。这是套爷曾经两次见过曲宝蟠的地方。像以往一样,流雾瀰漫着这片废墟,那条游狗也像以往那样,对着怪异的行人走马发出不安的叫声。狗叫声突然停了。雾气里,出现了一匹马,一匹鞍边挂着火枪的黑马。火枪的枪口是朝后的。显然,这是套爷的那匹黑马!一匹与殉主而死的“魏老闆”一模一样的“魏老闆”!

黑马在断石上站停,默默地看着黑暗。

显然,它地等着谁。

两姐妹只牵着一匹马,醉醺醺地走来。两人都喝过了酒,满身的酒气,说话都大起了舌头。

“姐……我记起来,布无缝死的时候说过……在京城,会有一个人……来帮助咱们的!”

“我……不信!真要是有这个人,为……为什么还不露面?我说风车,你比姐姐……少根弦!你把男人说的话……都、都当成……真话了!记住,男人的话,十句有九句是……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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