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庆道:「黄蜂女最可怕的是黄蜂,蛇怪最可怕的毒蛇,所以,咱们先要想法对付两个人的毒蜂,毒蛇。」
王人杰道:「蜂、蛇都怕火……」
杜天龙道:「大哥,雄黄酒可以避毒,那自然可以对付毒物了。」
雷庆道:「有备无患,咱们多准备些拒挡毒物的东西是多一份胜算安全。」
四人计议了细节,立即遣人去采办应用之物。
钱多、人多,办起事来,自然是很快,不大工夫,都已采购齐备。
四个人选了几个精明手巧的趟子手,开始布置。
等了一天一夜,未见黄蜂女去而復返,这就给了雷庆多一份准备的工夫。
龙凤镖局,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雷庆决定在花园中布设埋伏。
对付这些武功高绝的旁门左道手,杜天龙心中明白趟子手也难派用场,为了减少一些受伤,干脆把镖局中人,大都遣了出去,只留下四个口齿伶俐的趟子手照顾门户。
第三天午时刚过,黄蜂女果然是依约而至。
守门的趟子手,一直把黄蜂引入后花园中。
几片芦席,搭成了一个临时的遮阳草棚,雷庆、王人杰及杜天龙夫妇,都坐在草棚中等候。
四人分坐了四个方位,每人的木椅旁边,摆了一张小桌子。
桌子上放满了瓷杯和一个大海碗,瓷杯和海碗中,都放着雄黄药。
这是最好的雄黄,散落着浓重雄黄气味。
雷庆等四个人,携带着自己的兵刃,另外,木桌上各放着三把长丝拂尘,想来是用作击打毒物之用。
黄蜂女行近芦棚,已闻到浓重的雄黄酒味,不禁脸色一变。
略一犹豫,仍然大步行入了芦棚。
进入芦棚,另设了一个座位,旁侧也放着一个木桌,只不过,那木桌上未放雄黄药酒和拂尘等物。
但那座位,却隐隐在雷庆等四人合围之下。
四个人很客气,目睹黄蜂女行入芦棚,全都站起了身子。
黄蜂女大约是也觉那身青、红相间的衣服不雅,此刻已换了束装,穿着一身黄长裤及短衫。
这么一改扮,看上去黄蜂女又增加了不少秀丽美艷。
目光一掠雷庆,黄蜂女冷冷说道:「我娘说的不错,江湖人过四十老虎变狼,五十成孤,你这个老狐狸,果然是狡猾得很。」
雷庆淡淡一笑,道:「姑娘可知道,令堂在江湖上的声名吗?」
黄蜂女道:「我娘的声名怎样了?」
雷庆道:「令堂的声名不太好,口蜜,腹剑,杀人无数。」
黄蜂女笑一笑,道:「虎走天下吃肉,狗走天下吃屎,我娘杀人多,那说明了我娘的武功高强。」
杜天龙一拱手,道:「令堂的声名,得来不易,看姑娘倒有承继衣钵之心。」
黄蜂女道:「母女连心,那有什么不对了。」
杜天龙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咱们不谈令堂的事,在下心中有甚多不解之疑,还要向姑娘请教几件事。」
撇撇嘴,黄蜂女冷森地说道:「你们这些摆设,以为可以对付我的毒物了,姑娘敢来,就不怕你们这些安排……」
缓缓在椅上坐了下去,接道:「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杜天龙道:「杜某人这颗头,全无损伤,姑娘只要有本领,随时可以拿走,但好事不用忙,杜某想请问姑娘,姑娘千里迢迢来洛阳,找上了龙凤镖局取我的人头,为什么不敢抢夺那件玉器呢?」
黄蜂女微微一怔,道:「很可惜啊,何况说的太晚了,我拿不回你的人头,只怕再也无法见到那件玉器,唉!如是我早想通此中之理,也不用千里迢迢地跑来洛阳了。」
杜天龙只听得啼笑皆非,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区区只不过是一个镖局的东主,实在想不出一头之价,竟值连城……」
黄蜂女冷冷接道:「你应该很满足,那一件玉器,对我而言,确有连城之值,不过,它的名贵是看落在何人手中而异,也许有人觉着它不值十两银子。」
杜天龙啊了一声,道:「姑娘不肯见告那出价人是何身价,是否可以说出那玉器名称呢?」
黄蜂女摇摇头,道:「不行。」
杜天龙道:「他们为了什么要取我杜某人的头呢?」
黄蜂女道:「我忘记问他了。」
欧阳凤突然插口说道:「天龙,看来是没商量的余地了。」
黄蜂女道:「只有一个法子。」
欧阳凤道:「请教?」
黄蜂女道:「叫他割下人头,给我带走?」
欧阳凤道:「我还有一个办法。」
黄蜂女嘿了一声,道:「我倒想不出来,请教你杜夫人了?」
欧阳凤道:「把你姑娘留在这里。」
黄蜂女冷冷道:「这个,我确还没有想过!」
欧阳凤道:「姑娘最好再想想,绿竹堡的蜂尾针和燕子追魂,也使绿林道上寒胆,逃命于两种暗器之下的人,还真不多。」
黄蜂女忽然站起了身子。
就在她霍然起身的同时,杜天龙、王人杰等,也都站起了身子,左手抓起一杯雄黄药酒,右手握住了兵刃。
局势很明显,黄蜂女一出手,四人即将先手出雄黄药酒,然后再合力施袭。
这似乎有失气度,但四人数番计议,觉着对付这等江湖上的奇毒人物,也无法讲什么江湖规矩了。
因为,他们行事为人,一向是不尊重江湖规戒。
黄蜂女缓缓向前移动了两步,目光盯在杜天龙的身上,似乎全然没有把雷庆和王人杰放在心上。
但她的戒备神色,却似对欧阳凤有几分忌惮。
本来,欧阳凤的神情,也和杜天龙等三人不同。
杜天龙、王人杰、雷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