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银凤身后群钗,齐声惊道:「包括我们在内吗?」
金凤道:「大姐姐不能骗你们,咱们十二金钗,都有可能和二东主有父母被杀、满门遭诛的血海深仇……」
银凤接道:「危言耸听,你为什么不说受大姐夫的煽动。」
金凤道:「银凤,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要让我把话说完。」
群钗高声应道:「对!二姐,让大姐把话说完。」
银凤道:「二东主似已受伤,等大姐把话说完,只怕二东主,早已死在强敌之手。」
金凤道:「在目下情势而论,凌度月确已具有杀死二东主的能力,但他迟迟不敢施下毒手,就是怕引起了诸位姐妹的谅解之前,不伤害二东主就是。」
这一番话,情理兼顾,群钗个个心服。
银凤吁一口气,道:「好吧!你说说看看。」
金凤道:「二东主说咱们都是孤苦无依的女童,被他救回,锦衣玉食,培养长大,但总不能巧的,咱们都是在人事不解,同一年岁中,被救了来,人过三岁,都应该有一点童年的记忆,哪一位妹妹,能记起童年的往事。」
群钗默然,沉吟不语,金凤接道:「咱们不是孤儿,也不是没有人生,没有人养的流浪女童,而是被二东主选上的钗卫,在咱们不解人事时,被他掳来此地,据二东主说,咱们是由百数十名的女孩中,被选入的人,为了使咱们真的变成无家孤女,二东主派遣人手,杀害了咱们的父母……」
银凤接道:「大姐,兹事体大,不能含血喷人,咱们得有证据。」
金凤道:「大姐和玉凤、秀凤,都以此言相质,二东主却张口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羞恼成怒,对大姐打出一把银针,几乎要了大姐的性命。」
玉凤道:「我要他起个誓言,给我们一点慰藉,他却不肯,那是证明了他做贼心虚,不敢胡乱起誓了。」
银凤道:「有这等事?」
玉凤道:「金凤大姐,对二东主的忠诚,决不在我们之下,如非情势特殊,怎的会心生背离之意。」
银凤道:「大姐,能不能要我们当面质问二东主几句话。」
金凤道:「可以,但二东主的为人,诸位姐姐想已清楚,诸位妹妹要多多小心一些。」
银凤道:「我知道。」
金凤一挥手,道:「玉凤、秀凤,让开去路,让你二姐,和诸位姐姐求证一下心中之疑。」
十二金钗之中,以金凤、银凤、玉凤的成就较高,但相差极为有限,真要火拼起来,谁也没有把握,何况,银凤率领八钗,金凤等只有三人,人数上,银凤等占了绝对优势,如是无法使群钗消除心中之疑,金凤虽是钗卫之首,也无能控制大局。
放过了银凤之后,秀凤和玉凤也立刻又拦住大门口的出入。
这时,凌度月和柳凤山的搏杀,已然停下。
柳凤山半歪身子,斜坐在一张木榻上,身子一半靠在墙壁上。
银凤缓缓向前行了两步,冷冷说道:「凌度月,是否伤了他的性命?」
凌度月道:「没有,我只是点了他几处穴道罢了。」
银凤点点头,道:「二东主,能够说话吗?」
柳凤山本来还想装下去,但银凤这样当面追究追问,迫得他无法再装,只好说道:「可以,银凤,快些解开我的穴道。」
银凤道:「二东主,我应该救你,不过,我心中有一些怀疑之事,想先向你二东主请教一番。」
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柳凤山吁一口气,道:「什么事?」
银凤道:「十二金钗,都是孤儿吗?」
柳凤山道:「这个嘛,在下命他们寻找时,规定是孤寡女童。」
银凤道:「他们找到了我们之后,再把我们的父母杀死,自然,我们就成了孤寡女童了。」
柳凤山嘆口气,未再多言。
那些嘆息,无疑承认了这件事情。
银凤人已移步到木榻前面,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拍活那柳凤山的穴道,只要他再否认一次,银凤就可能出手解了他的穴道。
但他这一声嘆息,迫使银凤忽然改变了主意。
停下脚步,回顾了凌度月一眼,缓缓说道:「大姐,在十二金钗中,有着很大的影响之力,只要肯出面说出内情,十二金钗中,大半人,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凌度月一抱拳,道:「多谢姑娘了……」
语声一顿,接道:「听说二妹也很得人望,还望从中美言一二。」
银凤笑一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她们都知道了,决不会再受二东主的令谕。」
凌度月道:「那就仗凭二妹了。」
银凤本来,内心还在推敲这件事,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但被凌度月拿话一挤,已没有考虑的余地了,轻轻吁一口气,道:「好!我去告诉她们。」
转身行出室外。
这时,群钗聚集,和金凤、玉凤、秀凤等,正在对峙。
银凤此时颇有着举足轻重,操纵大局的能力,只要她几句话,可以使十二金钗合手背叛,也可能会使多年的姐妹们,拔剑火拼。
银凤行到了室门口处,停下了脚步,望望金凤、玉凤、秀凤,目光转注在集于室外的群钗身上,缓缓说道:「各位姐妹,大姐没有骗咱们,很不幸的是,二东主确是杀了咱们父母,把咱们造成了孤儿寡女的身份。」
群钗中发出凄凉的嘆息,道:「二姐,咱们应该如何呢?」
玉凤道:「父母被杀,兄弟姐妹被诛,一家人,除了咱们之外,全都被他杀死,自然是应该报仇。」
群钗中一人说道:「但二东主,对咱们一番教养之恩,咱们就不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