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天成一皱眉头,道:「这么说,你们还有同伴了?」
斩情女道:「我们同伴多得很,不怕黑剑门的人,都是我们的同伴。」
包天成衡诸情形,今夜中决不能发作,如果一旦发作,很可能招来一场莫可预测的后果。他久走江湖,见识广搏,略一忖思,缓缓说道:「车先生,阁下可以走了。」
斩情女怔了怔,暗道:忽然间前倨后恭起来,当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和他传扬江湖的盛名,却是大不相同。
心中念转,口中却淡淡一笑道:「你是说,要我们走了。」
包天成道:「阁下既然砸了敝局招牌,心愿已遂,留此,似乎是己无必要了。」
斩情女道:「包总镖头当真好性情,竟然自己砸了招牌。」
包天成冷哼一声,欲言又止。
他似是极力在忍耐,不愿挑起一场纠纷。
斩情女却是故意逼他发作,冷冷一笑道:「贵局的招牌虽然砸了,可惜不是我们出手,那是你总镖头自己的事了。」
包天成在接下了那一块招牌之后,已知道遇上了高人,强自忍下怒火,道:「车少兄还要咱们如何?」
斩情女笑道:「招牌被人自己砸了,那证明了一件事。」
包天成道:「什么事?」
斩情女道:「你自己心中明白了,你不配作一个镖师,更不配做一个总镖头,所以,我想你应关了四海镖局。」
包天成道:「你说什么、关了镖局?」
斩情女道:「对!如若镖局不是你开的,至少你该辞去总镖头这个职位。」
她步步逼进,简直是强人所难。
包天成缓缓坐在木椅上,一时间竟然不再作答。
也许是这问题太过重大,他必须要仔细地考虑一番。
斩情女却是寸进尺,笑一笑,道:「总镖头,可是觉得在下的提议过份了一些?」
包天成摇摇头,道:「不过份,咱们保镖的,如若连自己都保不住了,那就不如辞去总镖头的好。」
斩情女淡淡一笑,道:「包总镖头,倒是想得开啊!」
包天成霍然由倚子上站了起来,道:「四海镖局不是我开的,我也无法把他关了,不过,我可以辞去这个总镖头的位置。」
这一下,倒使得斩情女愣住了,想不到,他竟然真的辞去总镖头的位置。
包天成轻轻咳了一声,道:「车少兄应该满意了吧?现在,你们可以去了!」
斩情女略沉吟,道:「总镖头准备几时辞去这个职位?」
包天成道:「明日午时,在下就赶回金陵,处理一下局中事务,多则十日,一定辞去总镖头。」
斩情女点点头,道:「说的倒也是在情入理,不过……」
包天成道:「不过什么?」
斩情女道:「不过,你勒令王分局主辞职之时,竟然要他立刻交出这分局主的职司,是不是迫急了一些?」
包天成道:「你车少的条件,在下已经应允了,至于本局家务,似乎是用不着阁下再插手了。」
斩情女道:「好吧!这个在下不管,不过咱们希望你包总镖头千金一诺,此地人证很多,十天之内,你如是还不辞去四海镖局总镖头,咱们立刻把今夜中事,传扬于江湖之上。」
包天成道,「一言为定,在下说过了,绝对算数。」
斩情女道:「今夜大晚,咱们要在此留宿一宵,明天一早,咱们离开如何?」
包天成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但在下也希望你车少兄一言九鼎。」
斩情女道:「放心,我如说了不算,就不是男子汉。」
王荣听得想笑:但他忍不了没有笑出来。
包天成道:「好!就这样决定」
目光转到王荣的脸上,苦笑一下,道:「你帮帮忙,这些客人,都是你招来的,这些事,没有办完之前,你还是徐州分局的局主。」
王荣道:「总镖头的吩咐,王荣不敢推辞,不过,王荣如若留在此位之上,请问我是否还有局主的权限?」
包天成道:「自然是有。」
王荣道:「总镖头在此,在下决定的事,如若和总镖头的意见不同时,那将如何?」
包天成道:「镖局内早有成规,自然按规定而行了。」
王荣道:「这个,在下恐难受命……」
这时,一个趟子手,急急奔了进来,道:「禀告局主……」
王荣一挥手,接道:「我已辞去了分局主的职务,有事向总镖头禀报吧。」
趟子手回顾一眼包天成,屈一下膝,道:「禀报总镖头……」
包天成道:「不用跪着,有话起来说。」
趟子手站起身子,道:「有人求见。」
包天成道:「什么人?」
趟子手道:「他不肯通报姓名,只要我传报进来,他说只有一盏热茶工夫,如是总镖头不肯接见,他们就自己进来了。」
包天成道:「他们,那是不止一个了?」
趟子手道:「两男一女,但小的瞧到后面还有不少人,隐藏在镖局大门外三丈左右的暗影中。」
包天成一挥手道:「好,请他们进来。」
趟子手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斩情女道:「看来,事情不大妙了,只怕来的是黑剑门中人。」
包天成道:「车少兄怎生知晓他们是黑剑门中人?」
斩情女道:「我只是猜想罢了。」
包天成道:「只怕被你猜对了。」
斩情女道气「如果不幸言中了,但不知包总镖头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包天成道:「这个么?在下目前还没有復案。」
斩情女道:「看来这是一件很叫你为难的事,不过,我要提醒包总镖头一句,我们还在贵分局中,你还没有辞去总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