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买好一些的,炖东西炖上几十年,那可就是传家宝啊!那味道连宫中的御厨都弄不出来。」
沈安说的一干人等都忍不住想试试了,他自己却被姚链请了出去。
姚链面色冷峻,没有往日的轻佻,说道:「郎君,先前有人在窥探咱们家。」
「有趣啊!」
沈安琢磨了一下,「樊楼那些是商人,商人逐利,他们拿着炒菜每日能赚着大把的钱,不会下手……」
马丹!
沈安想起了一个可能,就问道:「能看出是什么人吗?」
汴梁城内隔一段距离就有军巡铺,不但管理治安,更是救火的主力,而他们就是听从巡检司的调度。
有和沈安关係好的军巡铺在,这些人竟然还敢来窥探,胆儿很肥啊!
谁敢这么作死?
沈安觉得答案呼之欲出。
「郎君,那人看着狡猾,多半是泼皮。」
「有军巡铺的人在,泼皮不敢……要小心。」
沈安随即就出去找了王天德,让他最近小心些,又去外面定製了东西。
中午的五花肉炖萝卜非常美味,若非是沈安控制着,果果多半要吃撑了。
沈家不大,加上仆役连同他们的家属也不到十人。而这个院子不小,住着有些空旷。
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一夜没睡好的沈安顶着个黑眼圈在发愁。
这些傢伙竟然没来?
按照他的理解,探路之后就该动手了,否则夜长梦多,增加被发现的风险。
可没人啊!
早饭时花花吃的很欢乐,转动着小屁股围着自己的碟子吃。
沈安看了一眼它窝里的『龙骨』,然后发狠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等东西到了咱们出去。」
「沈郎君,您要的东西来了。」
……
天气暖和了,街上的人穿着也渐渐单薄起来。
姚链很紧张,一路东张西望的,气得沈安想一脚踹飞这货。
「你这模样不就是在告诉别人咱们有防备吗?」
沈安一边低声喝骂,一边用眼角四处乱瞟。
「沈郎君……」
「谁?」
沈安回身就是一拳,然后被身后那人轻鬆的躲避开了。
「动手!」
沈安去摸刀,姚链却从身后抱住他,低声道:「郎君,是宫中的人。」
刚才这一瞬,沈安的眼睛都红了。
他放鬆下来,结果就看到了后面的一个男子,正是以往跟着陈忠珩出宫的侍卫。
而躲过他一拳的男子一脸正色的道:「沈郎君拳法精湛,若非我刚才正好偏头,怕是要被打个半死……」
这人有前途啊!
沈安微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普通罢了。」
侍卫近前,正准备说话,突然眸子一缩,就伸手去抓沈安。
而站在沈安边上的姚链也感到了危机。
「郎君……」
沈安在侍卫的眼中看到了绝望,就像是电视里的那样,但比那更传神。
卧槽!
沈安刚想转身,就感到后腰被捅了一下,然后……
然后姚链就扑倒了凶手,侍卫悲痛的道:「这下怎么回宫交代啊!」
沈安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侍卫急忙过来扶住他,说道:「沈郎君别怪我,要怪就怪辽人太奸猾……我这次坏了事……估摸着要被赶出宫……」
「咦!」
侍卫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地上的泼皮已经被捆住了,他才发现异常。
「沈郎君你还不倒?」
「倒个屁!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就只顾着自己的前程,可想过我的难受吗?」
沈安捂着后腰骂道:「这人也缺大德了,竟然用那么大的力气……哎哟!我一直以为有东西挡着不疼呢!」
侍卫不敢相信的转到了沈安的身后,见到衣裳破了一个口子,可却没血流出来,就纳闷的道:「沈郎君的运气那么好?难道是骨头挡住了……」
沈安没好气的道:「这人应该马上带到皇城司去,用酷刑,交代了也继续用刑,我的腰啊!」
地上的泼皮开始喊饶命,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围观。
侍卫低头道:「沈郎君,涉及到辽人,皇城司不好办咱只能正大光明的弄到开封府去。」
「这不是坑老……这不是坑包知府吗?」
侍卫无奈的道:「只能这样了。」
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套路,当街被发现,那就只能走公对公的途径,一切明朗化。
一行人到了开封府,得了消息的包拯急匆匆的出来,见沈安扶着腰,就骂道:「叫你别逞强别逞强,这下好了,去叫了郎中来。」
沈安拱手道:「多谢包知府关心,我这里无碍。」
「不是说被捅了吗?」
包拯皱眉过来,然后用手指头捅了一下沈安的后腰。
「哎呀!」
包拯抱着手指头,五官都疼的扭曲了起来。
沈安尴尬的道:「只是……只是个小东西罢了。」
「什么东西?」
沈安缓缓解开衣裳,然后反手一抓,哐当一声,一个东西就掉了下来。
包拯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东西,然后俯身捡了起来,讶然道:「你……你竟然早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