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们谁会怕他!」
「可他有钱啊!」
「有钱又怎地?」
「他就是有钱。」
「……」
众人无语,老人无奈的道:「一群人竟然被一个只知道使唤钱的年轻人给难住了,他就是有钱,不满意就用钱砸。」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无奈之极。
是啊!他就是有钱!
不舒服就砸钱,谁特么能和他比?
「这日子没发过了!」
一个男子奋力砸了酒杯,仿佛是在砸钱。
另一人也骂道:「那个小畜生,手段阴狠,真想弄死他……可架不住他有钱啊!」
「下次要小心,别大大咧咧的学陈钟。」
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有些压制不住了……
……
「小人从小就是孤儿,差点被饿死,后来有人收养了小人,小人跟着他四处浪荡,等大了些之后,就回到新乡开了家酒肆度日。」
闻小种看着很淳朴,沈安问道:「杀过人?」
闻小种点头:「当年一路出去,遇到过不少贼人。」
大宋年年有人造反,大多是胡闹,可贼人却真是不少。
那些贼人占据了要道敲诈勒索,甚至是洗劫行人,运气不好连命都得交代了。
沈安看了他一眼,说道:「先在家里住下,至于上阵杀敌,这个得等待时机。」
闻小种叉手应了,沈安起身道:「此刻某的心中都是邙山军,只恨不能活剐了陈钟……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
此刻的北方还是冰天雪地,有些地方的冰雪融化之后,连战马都不愿意涉足。
「好冷!」
一条小溪边上,一百余乡兵在修整。
战马在刨着雪,然后伸嘴在下面寻找青草的嫩芽。
这地方没法坐,所有人都在散步,缓解长期骑马造成的身体僵硬。
黄春在看着南方,眉间多了些迷惑。
「某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呢?」
周围的乡兵马上就如临大敌般的紧张起来。
逢凶化吉有春哥,黄春的本事并非是浪得虚名。
严宝玉手握刀柄,目光敏锐的在四周梭巡了一圈,「是什么感觉?」
黄春微笑道:「无事。」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然后吃干粮的吃干粮,餵马的餵马,笑声重新回归。
黄春示意严宝玉和自己一起。
两人走出了这个地方,黄春低声道:「某觉得危险来自于南方,好像有人在盯着咱们。」
严宝玉皱眉道:「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黄春笑的依旧不正经,淡淡的道:「郎君既然对那白迭子这般看重,某就算是拼了命也得找到……宝玉,郎君对咱们不薄,你可不能糊涂。」
严宝玉在看着南方,闻言说道:「是,为了郎君,继续出发!」
队伍继续往北出发,直至看到了析津府的城墙……
黄春回身,对乡兵们说道:「兄弟们,某感到了危险……」
严宝玉在边上盯着这些乡兵,一旦有人动摇,他将会毫不留情的动手。
幸运的是,无人建议马上逃跑。
「都是好兄弟,郎君没白对你们好!」
黄春轻鬆的道:「放心,有某在,总是能跑脱的。现在,让咱们进城去和辽人……玩玩他们的女人怎么样?」
「好!」
刚生起的紧张就被这话给衝散了,乡兵们嘻嘻哈哈的下马,然后又乔装了一番。
析津府,也就是前唐的幽州,被辽人得了后,先改名幽都,然后又改名叫做析津府。
析津府算是一座雄城,分散进了城之后,黄春就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一个权贵家的后门处。
第500章 我家郎君是魔王
析津府作为辽人的南京,职能是管理南京道。城中依旧按照前唐的旧制设立了坊市,各处都有围墙和坊门。
这里有三十万人口,各种人都有,汉、辽、奚、渤海、女真……
既然是南京,自然得有皇城。
就在城中的西南,耸立着一座子城,这就是所谓的皇城。
这家院子靠近皇城,看着颇为华丽。
此时雪还未解冻,加之辽宋和平多年,权贵们早已没了警惕心。
这家主人就在看舞蹈。
跳舞的是两个汉女,边上的乐师却是渤海人。
主人看着三十余岁,坐在边上喝酒,不时跟着曲子哼唱几句,极为惬意。
唱着唱着的,一个下人过来禀告道:「林牙,刚来了消息,说是一小股宋人乡兵潜入了进来,让这边多加警惕,一旦发现就要全数剿杀了,但要留着人头和能证明他们是宋人的东西。」
林牙就是文士的意思,可男子一手喝酒,一手抓着羊腿在啃,压根没有半点文士的风采。
他微微抬头,突然骂道:「汉狗也敢来南京找死吗?」
曲子停了,两个汉女在瑟瑟发抖……
在这里,她们就是待宰的羔羊,但好歹比当年的两脚羊待遇好多了,辽人甚至还设置了所谓的南面官,用汉制来统御汉人。
男子看着羊腿上仅剩下的筋骨,突然劈手就扔了出去。
羊骨头砸在了一个汉女的胸口上,反弹后落地。
汉女不敢动,只是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