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想起来,可脚腕却有些酸痛,就努力维持着自认为洒脱的微笑……
这是苏轼?
女官还在发蒙,里面有女孩喊道:「子瞻哥哥,你跳进来呀!要来回跳才作数……和陈洛一样。」
「来了!」
苏轼刚才从墙上跳下来时脚滑了,结果扑街在女官的身前。此刻他勉强爬起来,后退了几步,往手心里吐了口水,然后疾步跑去。
呯!
女官捂着眼睛,难过的低下了头。
她的偶像苏轼直接扑到了墙上,缓缓滑坐下来……
「子瞻哥哥……」
里面的女孩在呼唤,苏轼奋力爬起来,回身衝着侍卫央求道:「兄弟,借你的马车用用吧。」
侍卫的脸颊抽搐着,就把马车赶到了墙边。
苏轼站在马车上,伸手就能趴上去,他得意的道:「果果闪开,某要翻过来了。」
女官睁开眼睛,看着苏轼翻了过去,心想虽然狼狈了些,但好歹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蠢货。
呯!
「哎哟!」
「子瞻哥哥……来人吶,子瞻哥哥摔了。」
女官和侍卫面面相觑,然后去叫门。
大门打开,闻小种见是女官,急忙笑道:「快请进。」
女官进去,不由自主的往右边看,就看到苏轼躺在地上,边上站着一个焦急的女孩。
「这是怎么了?」
沈安急匆匆的来了,见苏轼躺地上,就问道:「这是崴脚了?」
果果苦着脸道:「哥哥,先前二梅说咱们家的墙好高,陈洛就翻了出去,好厉害。我……我就问子瞻哥哥可能翻吗?他说能……」
能!
结果就扑街了。
苏轼大概是缓过来了,就想爬起来,结果龇牙咧嘴的道:「安北,某的脚腕子,快,扶一下。」
沈安和果果一人一边把他扶了起来,果果埋怨道:「子瞻哥哥老大的人了,还说谎话,不能就不能,就像是哥哥,他说不能生孩子,真的就不能生……」
苏轼捂额道:「男人肯定不能……罢了,你还小,被你哥哥给哄了。」
女官这时才干咳一声,「见过待诏。」
随后就是小姐妹的礼物交换,果果的回礼更多些。
女官临走前问了沈安:「待诏,那个是……那个是苏轼?」
「对啊!」
沈安有些诧异的道:「他就是苏轼。」
女官有些不甘心的再次问道:「待诏……真的吗?」
这是偶像破灭后的绝望,沈安觉得这样不道德。
这些女官在宫中孤独,精神上得有个寄託。若是这个寄託破灭了,这得多难受啊!
「那个……」沈安在心中暗骂了苏轼的随意,一脸正经的道:「子瞻在体验带孩子的感觉,对,就是体验。他刚想到了关于孩子的一首词,可却卡住了,这不就翻墙找感觉来了。知道一枝红杏那个啥……就是这么找到的感觉,否则哪来的名句?名句都是体验出来的,而不是想出来。」
沈安把女官忽悠走了,杨继年却来了。
「你那个……太学扩建之事,朝中有些争议。」
第689章 不要脸的沈安
汴梁城经历了一次用工荒的震盪,到现在后遗症依旧存在。
「看看那个,他就是掌柜,自己出来送货。」
「还有那个……那个是老鸨芬芬,很美吧……」
「拜别妈妈。」
一家青楼前,一个女人盈盈拜倒。而在对面,一个丰腴的女人冷哼道:「都想着回家种地,可你回家作甚?难道你爹娘还能让你下地种田?」
那女人起身道:「我爹托人传来口信,说家里如今不差养我的钱粮,这些年苦了我,回头就找个人家嫁了……」
丰腴女人别过脸去,「如此你就去吧,只是莫要后悔。再回来时我这里可不收。」
「是,多谢妈妈这几年的照拂,我这便去了。」
女子背上包袱,边上来了个年轻人,说道:「姐,快些,咱们明日就能到家。」
「好。」女子伸手拂去年轻人肩上的东西,眼中含泪的道:「回家。」
丰腴女人呸了一声,然后默默的揉揉眼睛,再抬头时,就见一个男子近前,她马上就笑了起来:「张衙内来了……快请进。」
男子看着她,挑眉道:「谁接待某?」
丰腴女人咬牙道:「奴,当年奴琴棋书画都无所不精,只是近年不出来。罢了,从今日起,奴就开始……」
苏轼唏嘘道:「安北,这个老鸨颇有名气,以前多少人想一亲芳泽……可惜却不能。如今你把金肥丹弄出来,让汴梁少了许多人,机会反而出来了……」
「什么机会?」
沈安觉得苏轼这货的眼睛在发光。
「芬芬……」
苏轼整理了一下衣冠,露出了自认为最洒脱的笑容,然后招手。
那丰腴女人看到是他,也是两眼放光的喊道:「苏相公……」
呃!
苏轼瘸着脚走了过去,和那女人双手紧握,仿佛是失散多年的……
「兄妹!」
沈安摇摇头,一路去了宫中。
稍后苏轼就打马狂追而来。
「安北,记得问问某的去向啊!」
「好。」
苏轼依旧在休息之中,这厮能在这等时刻还记得自己的前程,沈安觉得还不算是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