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荣华富贵至今百年了,够不够?嗯?」
张八年再低头。
他明白了官家的意思。
沈安此举没证据,就算是让包拯去查也查不出来。
而钟定倒霉对大宋有何坏处?
没有!
只有好处!
当权贵活成了祸害时,不是这个王朝要崩塌,就是有人要收拾他们。
明朝时,皇亲国戚权贵们活成了祸害,没人能收拾他们,最后还是一个驿卒出手,杀成了一座尸山,一洼血海。
而赵曙显然有收拾这些人的心思,不过不是那么急切。
所以沈安出手,他自然视而不见。
张八年知道了,刚想说赵顼也,高滔滔来了。
「官家怎地还在吃?」
高滔滔笑道:「好些衣裳都穿不得了。」
官家竟然胖的原先的衣裳都穿不得了?
张八年不禁瞥了一眼。
呃!
赵曙微微皱眉,有些恼火的道:「我吃得不多,为何发胖?」
说着他习惯性的摸了一颗大力丸,飞速剥开塞进嘴里。
张八年觉得官家是在自欺欺人。
大力丸他也吃过几日,结果那几日胃口大开,幸而他是怎么吃都是这副模样,否则鹰爪功定然会被废掉。
干瘦,是因为那全是紧实的肉,经过秘法苦练,药水浸泡之后,即可媲美钢铁,这才有了一爪镇汴梁的威名。
当然,这个威名只是皇城司内部的说法。
不过官家……
张八年飞速看了一眼,觉得确实是胖了。
「臣告退。」
他躬身倒退,赵曙伸手,「沈安的功劳有些多了,你可抓到了证据?」
这是要抹去一些。
张八年很膈应的道:「官家,臣失职了。」
赵曙皱眉:「罢了,那小子奸猾,想来是处心积虑要弄钟家,那是城外,论兵法你可不如他,所以非战之罪,去吧。」
张八年觉得很难堪。
回到皇城司时,他恼火的道:「先前为何没有发现那些骑兵的踪迹?」
手下们面面相觑,有人说道:「都知,那沈安用兵如神,当年他率军从北边回来,那可是一路被辽军围杀啊!那是多少辽军?」
「那是逃。」
张八年此刻深恨自己不懂兵法,否则今夜定然要拿住沈安的现行。
「此事我皇城司丢了人,不捞回来……以后怎么做事?」一个头目恼怒的道:「都知,查吧,直接查邙山军,好歹给沈安一个教训。」
张八年阴着脸道:「查,怎么查?军中传言沈安悍勇,邙山军更是悍不畏死,数次深入敌军腹地查探军情,屡次化险为夷……这便是沈安的倚仗……」
查了沈安的倚仗,他绝对会翻脸。
那头目说道:「都知,咱们的人去查沈安家,也未曾见他恼火啊!」
「蠢货!」
张八年淡淡的道:「那是他愿意让咱们查。」
头目心中骇然,「您的意思是说……若是他不愿意,咱们的人去了……」
他猛地挥手,如同当年在北方斩杀辽人时的那一刀。
张八年点头。
一阵夜风吹过,头目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是沈安愿意,皇城司的人摸进沈家就别想再出来。
不论兵法,就闻小种那个刺客在沈家待着,天下有几人能轻鬆进入沈家?
……
「发财了!」
回到家中后,两个儿子都很乖,毛豆在睡觉,芋头趴在小床边上也睡着了。
「刚才说是和弟弟玩耍,没几下就睡着了。」
杨卓雪见他回来,就起身准备把芋头抱回去,可沈安更快,过去轻巧的抱起芋头,边走边说道:「刚才出门捡了几车钱,看来某今年的财运不错啊!」
「几车钱?」
杨卓雪自然是不信的,于是去了前院。
庄老实正在和陈洛等人清点铜钱,整个前院都是麻袋。
这是去打劫了吗?
杨卓雪心中不安,等沈安洗澡出来后就问了。
「就是捡的。」
这个骗子!
骗子一觉睡到了天亮,然后精神抖擞的跑步。
吃完早饭,果果说今日要带芋头上街买东西,还扳着手指头数要买的那些小零碎。
她仰头求道:「哥哥,你也去吧。」
她有小金库,但每次跟着哥哥出门,想买什么都不用自己花钱,很欢乐啊!
沈安随口应了,果果见他答应的太快,就说道:「哥哥会哄人。」
「哄你是猪。」
果果眉开眼笑的去换衣裳,沈安站在屋檐下,看着周都督在洒扫,就问道:「最近读书如何?」
「还行。」
这是个老实孩子,周都督这个名字算是白瞎了。
「沈郡公!」
外面来了人,却是军士。
「沈郡公,大喜啊!」
呃!
沈安心中一喜,问道:「何事?」
「找到了一个从北方回来的人,说是两月没怎么吃菜蔬了,连炊饼都不吃,水果也不吃,就爱吃羊肉。」
卧槽!
这是家里有矿啊!
电光火石间,沈安想到了另一个方向,不禁欢喜的问道:「发病了?」
两月不吃菜蔬,不喝茶水,不得败血症那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