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连忙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误会了!」
「送官,快送官!」村长头疼地喝着。
百姓们急忙将林慕送去官府,交由官府定夺。而侯齐则被收了尸,一道送到官府去了。
君屹是铁青着脸去领人的,去时百姓皆掩唇议论,目送他领着林慕扬长而去。
「王爷。」林慕挠了挠头解释道,「属下去时那跛子便已经死了,真不是我。」
君屹听得脑仁直疼,怎么也没算到林慕居然蠢到被人算计了,还需他亲自去领。
「呵。」君屹冷哼,「你这么笨,想想也不是你了。」
林慕不满,却又知这次是自己太过鬆懈了,不由得反思起来。
「王爷,属下……」林慕摸了摸腰间,话还未说完便瞥见了前方的晏辞,急忙噤声。
君屹抬眸瞧过去,脸上挂上笑意:「微臣见过殿下。」
晏辞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一脸忧郁的林慕问道:「摄政王这是……」
「刚用了晚膳,出来散散步。」君屹解释完打量了晏辞一番问道,「殿下方才是出去了?」
「散步。」晏辞言简意赅。
君屹微笑:「真巧。」
「我还有事,便先走了,摄政王继续。」
晏辞说完便要走,手腕却忽而被攥住。她回头看向君屹,眉心微蹙,却见他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的手背,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想开口便感到一股力量拽着她前行。
君屹一路将晏辞带回摄政王府,目光扫向林慕,林慕瞬间瞭然取来了膏药。
「摄政王是不是太过无礼了。」晏辞挣了挣手腕却被君屹牢牢抓住,遂垂眸瞧着他的发顶不再作声。
君屹垂眸,轻柔地将膏药涂在晏辞手背上,口中念着:「微臣失礼了。」
晏辞的手很白,很骨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手背上的青筋,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的手。
君屹本不该管,可是不知怎么的,竟觉那几道血痕在她的手背上格外碍眼。他专心涂抹药膏,思考了一会儿才问道:「微臣斗胆,想问问殿下这伤是怎么来的?」
「在城外养了只不听话的狗,啖肉喋血,还妄图弒主。」晏辞低眸轻笑。
「不听话的狗便应弃了。」君屹勾唇,「现如今那狗如何了?」
晏辞淡声道:「死了。」
君屹抬眸瞧她,恰好对上她冷漠的眸,霎时笑了:「是该杀。」
「不过一隻不听话的狗,不值得殿下亲自动手。」
晏辞掀掀唇角,眼底浮现笑意。她默默等着君屹涂完膏药,然后抽回了手:「多谢摄政王。」
「多谢殿下宽恕。」君屹作揖答。
虽是失礼,但晏辞现在心情不错,并没有计较的打算。她起身道别,临别之际意味深长地看了君屹一眼:「自己的狗总要自己动手不是,岂有劳烦别人的道理?」
君屹挑眉,目送她离开,而后问一旁沉默的林慕:「是晏辞吧。」
林慕没应声,只是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荷包眼熟得很,正是君屹初见晏辞时捡到的那个。君屹接过荷包攥在手心,又抬头望了望对面的太长公主府,忽然笑了。
晏辞是故意的吗?君屹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并没有打算刻意隐瞒。即便他发现了问上一句,晏辞也只会笑着同他说:「我杀个人,也需过问摄政王吗?」
晏辞就是如此,也理应如此。
第14章 ……
天方破晓,诸位大臣皆已在金銮殿中静立等候。
晏璟向来不喜欢早朝,若是说些顺心遂意的便也罢,可偏生总有些不开窍的用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来扰他清静。
一如往常,他面无表情地支着脑袋瞧着下面说得天花乱坠的大臣,待他说完呵呵一笑:「爱卿所言甚是,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无人应,他便道一句:「就按爱卿说的办。」
「诸位爱卿若是没有别的事了便退朝吧。」晏璟扫视了一下诸位大臣,将目光落在前排的君屹身上,「摄政王留步。」
君屹微挑眉梢露出些许诧异。
晏璟鲜少会在下朝时开口留人,即便有事也只会命太监请去御书房,如今这般,想来是有些不一般的事了。
「陛下留微臣,是有什么要紧事?」君屹跟在晏璟身后主动问道。
「是有桩事儿要托给爱卿。」晏璟迟疑片刻问道,「不知爱卿近日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
君屹眉心微蹙,忍不住细细思索起来,一时半会儿并没想到有什么值得晏璟留意的传闻,只好回一句:「微臣愚钝。」
晏璟顿住脚步抬眸看他:「是与下河村有关。」
「有大臣上奏,下河村出了桩怪事儿,已经一连丢了许多还未及笄的少女,据说是怪力乱神。」
君屹沉默,若是一般的事倒也罢,可偏生将事牵扯到了怪力乱神上,如此一来便显得严重了。百姓最是信这些怪谈的,至此便容易人心惶惶。
「摄政王怎么看?」晏璟目光幽深,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态度。
「微臣认为,鬼神之事不可妄议,不过有时候人心却是比鬼神更可怕。」君屹勾勾唇角,虽未直说晏璟却也听出来了。
此事多半是人为。
君屹也忽然明白晏璟的意思了:「陛下是想让微臣去下河村查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