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找到沙莉或荣莉?”
“不,目前我们连两人前一天的行踪都无从掌握。”
“尸体的解劫结果出炉了吗?”我问。
“还没有,但应该快了吧!只是关于那位印度占卜师的车祸意外,果然是肇事逃逸,目前嫌犯街末被捕。”
“村上刑事呢?”三人迈步往前走时,兰子问道。
“正与伊豆的警察局连络,确认征一朗与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在现阶段,宅邸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嫌犯,无论任何人都必须怀疑。”
“警视厅那边的人员到了吗?”
“嗯,刚才山本警视带着两位同事前来支持,目前正与大森警视确认调查的顺序。”
我们从东翼北端的楼梯上三楼,那儿也立着一具盔甲,彷佛正在监视我们的行动。那是被称为“白色盔甲”的十五世纪老旧型式,完全的全罩式面具,眼睛部分是两道细缝,稍微向前突出的鼻子和嘴,开了许多呼吸用的小孔,腰问以皮带挂着长剑。
“宅邸内到处都摆饰这类东西,我认为是很差劲的嗜好。”中村探长紧蹙着一张脸。
但与昨晚不同,在明亮的阳光下所见到的盔甲,看起来也不如想像中阴森恐怖。
各楼层的楼梯旁,都派有一位警员,视线锐利地监看来往的人。
我问:二共有多少人负责警戒?”
“宅邸的建地内外,包括调查警察在内,总共是三十人,但可能还会再增加。”
“田边律师的不在场证明如何?”兰子的手扶在扶手栏杆的饰球上。
“他好像在家准备文件数据,凌晨一点左右才就寝,当然,不可能有证人,因此等于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他太大呢?”
“由于神经症状,服用镇静剂,好像很早就上床休息。我也以电话和那位名叫‘好子’的女子谈过,她证明了丈夫所言属实。”
上了三楼,完全听不到楼下的动静,幽幽的静寂更沉重地袭向我们。空气中混杂尘埃气息,可能是地板被窗外阳光照射,才发出这样的闷气吧!
走出北侧长廊,只见有左右对称的十二扇门。建筑前庭边有六个房间,中间挟着通往东西方向的两条走廊,还有六个房间,至于被南侧走廊隔开靠中庭这边,却是空荡荡的没有房间。隔开这个空间的墙壁后面,则是连结钟塔机械室的通道。
若传闻属实,那么面朝前庭的六个房间之一的窗边,曾经出现发出蓝白光的女幽灵。
“兰子小姐,这个层楼应该会有所发现吧!”中村探长彷佛自顾自地说。
“若如征一朗老先生所说,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但宫子刀自的话若属实,则应该可以发现难解之谜。”
走廊上既无窗户,也无电灯,非常昏暗,只借着楼梯旁的采光窗射入的光线。
二刚庭这一侧的房门全都打开吧!”兰子提议。
今天早上进入这儿调查的警察已提出报告,每一问房都未上锁。但很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楼层长期禁止出入,却为何没锁上房门?感觉上总是有些矛盾。
中村探长缓缓转动大型合金门把,只听到轻微的金属声,门开了,门后钮也发出低沉轧响。
我们小心翼翼地进入一间几乎完全没有摆设的空房间,儘管单调,却无足以让幽灵出没的气氛。看起来像是有定期打扫,地板上没有一丝尘埃,遮雨窗也敞开着,在隔着玻璃窗照人的眩眼阳光下,兰子瞇起眼睛。
“刚才不是叫他们打开所有的玻璃窗吗?真是的,现在这样根本就热得受不了。”中村探长从长裤口袋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汗水。
打开所有朝向前庭房间的窗子之后,当然,也包括人口房门,结果连走廊上也通风了,周遭的霉味也减少了,探出窗外,可以见到宽阔前庭的美丽翠绿,令人沉浸在祥和的气氛中。
“可别像以前的人那样往下跳哦!”兰子对我笑着说,低头望着地面。
靠前庭这一侧的房间,同样都是空无一物。
“接下来,一起调查走廊对面的房间吧!”中村探长说。
我们从走廊最边边的房间开始,最初的两个房间里一无所有,但很明显是临时有访客时,被当作客房使用。第三个房间则有备用家具与简单顶盖的卧床,但都盖上大片的防尘棉布,虽然宽敞,却没有让人藏躲的地方,也没有刻意藏人的遮蔽物。
如果说有问题,就是第四个房间了,这个房间有一种像是储藏室或仓库的感觉,非常杂乱无章,堆放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家具、装饰品和日常生活用品,内侧墙壁前方,隔着捲起的地毯和高大烛台之类的对象,刻意不占空间地直立摆放许多盖上防尘布的画作。
“这里好像完全都没打扫过。”我伸手拂拭从美术灯垂下的旧蜘蛛丝。
兰子走进去,从排放在圆木桌上的一些壶瓶中拿起一隻花瓶,中村探长被盖上防尘布的扶手椅脚绊了一跤,咋舌出声,划亮打火机,房间里这才稍微明亮一些。
兰子把花瓶放回原来位置,掀开一幅画作上的白布,画里出现的是框在画框中大约十号大小的西洋女子肖像画,模特儿身穿天鹅绒晚礼服,蓝眼珠,稍稍望向右侧,头髮系上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