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人,例如她的家人等等,谁有可能会杀害她?”
“别开玩笑!为何要杀害柔弱的老人?她的家人我也很了解,都是非常好的人,她过世时,每一个人都很哀伤!而且这附近没有这么恐怖的人。”阿倍野院长真诚地叙述。
听了之后,秋川探长的脸上终于浮现柔和的微笑,“事实上,我也有相同的感受。”他像是在叙述秘密似地,“只是,我们希望可以确认这一点,因为会做出如此残忍事情的傢伙,一定是外来的人!所以,在这个镇上,应该不可能有凶手吧!很可能是乔装滑雪客的人,或者是多人犯下的案子吧!”
五
针对矢作清家人的查访,由田所副探长和赤木巡佐负责。
幸好儿子健太与媳妇茎子都在店里。
屋檐下,白色店招上写着粗大的黑色文字“矢作屋”,是一间规模下大的干货店,店门前冰旗飘摇,摆放着冰淇淋和清凉饮料水的冰箱,墙上贴着某个歌星手持扇子微笑的蚊香广告。
夫妻两人在知道警方关心的竟然是半年多前去世的母亲时,都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
“家母可能被人杀害?不是开玩笑吧?”肥胖的健太挺着大鼓似的肚皮颤动地笑了,不到五十岁,一脸络腮鬍,上半身只穿汗衫,刚刚送货回来的他,擦拭从颈子流到胸口的大颗汗珠。
天气这么热,仍穿着工作围裙厚长裤的茎子,也半反驳说道:“我婆婆很喜欢帮助别人,非常重视邻居,相对地,邻居们也都视她如珍宝!”茎子是个脸颊酡红、圆若苹果的女人。
先前,田所副探长在佛坛上见到的矢作清照片,神情的确如儿子和媳妇说的非常温柔,白髮在脑后梳成小髻,面露柔和的表情微笑,在个性方面,应该也不至于违反这样的印象吧!
四个人在起居室里,边喝麦茶边交谈。
“令嫒去上学?”田所副探长为了鬆弛气氛似地问。
健太点头,“是的,社团活动,练习排球。真是的,完全不用功,只热衷这种事。”
“对了,听说令堂矢作清曾在东京的志摩沼家当过奶妈?”
“嗯,家父当时在那儿当园艺师傅,夫妻都在那儿工作。志摩沼家的人最初住在五反田的宅邸,所以我小时候也在宅邸里生活,志摩沼家搬到国分寺的超大西式毫宅,则是战后的事。
是的,确实有大约和我同龄的孪生姊妹,是传右卫门先生第三个女儿生的小孩。两人长相几乎相似到无法分辨,家母就是当她们的奶妈。”
“其实……”田所副探长详细说明东京传来有关志摩沼家发生的事件后,接着说:“所以令堂或许知道传右卫门小妾的行踪。”
“传右卫门……”健太扳着红通通的脸,“他是相当了不起的人。虽然我只有两、三次正式见过他,但很清楚他进口医药、创办大学,是个非常伟大的人。”
田所副探长默默点头。
“老婆,你听过老妈谈及传右卫门先生在那方面的事吗?”健太望着妻子。
茎子很干脆地摇摇头,噘出下唇,“这到底……在我的印象里,无论是小妾的事或志摩沼先生家里的事,她部不想提起,因为老妈在那方面是很有份际的。”
“你的意思是……?”
“她很厌恶谈论有关别人家的事,尤其认为佣人任意谈论主人家或其他家人的相关传闻,实在是一种丑陋的行为。”
“听说令堂请辞志摩沼家的工作返回故乡,是因为令尊病逝的缘故,是这样吗?”田所副探长问健太。
“那当然也是原因之一,但不如说是在征一朗先生的意思之下被迫离开的!无论如何,家父病逝,当时很照顾家母的遥香夫人也过世了,家母觉得留在那个地方很不自在。所以战后当我復原回来之后,就立刻一起回到老家来。”
“且慢!”田所副探长出言制止,“我不太了解之间的人际关係。”
“征一朗先生是传右卫门先生的长女婿,遥香夫人则是征一朗的儿子,也就是志摩沼家族继承人路夫先生的妻子,换句话说,路夫先生是传右卫门先生的孙子。
当时,志摩沼家也遭遇了接踵而来的不串,路夫先生在满州的战争中失踪,遥香夫人也似乎紧追其后在战后死亡。家母则是负责照顾遥香夫人的生活起居,以及婴儿卓矢的哺育。”
“这个遥香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
“喔,志摩沼家宅邸玄关正面有一座钟塔,她从钟塔上跳下自杀的,当时家母似乎也因此而受到严重的打击。”
“那么,你们是在哪一年回来这儿的?”
“昭和二十二年……”
这时,茎子忽然双手用力一拍,发出声音,呼吸急促地说:“对了,老公,婆婆以前的存款簿有一些地方很奇怪!你以前不是也说过吗?”
健太似乎一时不仅妻子在说什么,脸上浮现诧异的神情,“唉呀,没错,你说那个……我看最好还是拿来让探长先生看看。”
说完,他径自起身,消失在这个房间。
“到底是什么问题?”田所副探长的视线随着健太的背影移动。